正在廳裏和義子喝著茶的霍彥昭,胡子都要掉下來了,一群人也是驚恐萬分。“皇上來了,在哪?”韋保衡居然勞師動眾,連皇上都龍駕了。他無法想象韋保衡那張嘴說得是什麼。他當宰相的時候,皇上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今天居然會為了一件小事,光臨他的府邸。
家丁回答說:“就快到正廳了。韋相爺在前麵帶路。”
霍彥昭向洛子逸投去一眼,表示能應付不。洛子逸向他點了一下頭,表示好的。兩人走至小徑處等候著。
遠處出現一些人影。韋保衡和幾個侍衛走在前麵,中間的是坐在極盡奢華的龍轎上的天子李漼唐懿宗。
“草民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霍彥昭的引領下,一群人惟喏唯恐的跪拜。因為已退隱,所以現在的他是個平民。
“平身,平身,崔卿家好久不見。”他從龍駕移下,一眼就看到在人群裏修長的洛子逸。
“皇上大家降臨,老夫萬分榮幸。”他招呼著,一群人步進廳裏。皇帝坐在正中的太師椅,兩家各站一邊。家丁立馬送上極品的普洱醇,這對天子來說不是極品,但他還是呷了一口,眼睛緊盯著洛子逸不放。“霍卿家,朕聽說你府內窩藏著重大盜賊。”
霍彥昭臉色有些驚惑:“啟稟皇上,草民府內絕沒有韋相爺所說的盜賊。”他實在不明白,他都已經退隱了,為什麼韋保衡還是緊咬著他不放,捏造無端之事。
“那你為什麼不準韋駙馬搜府?”李漼沒有正眼瞧一下霍彥昭,他今天來,除了要幫駙馬解決,其實,還有一點私心,傳聞,霍家三個女兒貌若天仙,身為天子的他,一直不好找理由隨便上個平民的府邸,今天駙馬來告狀,他在公在私都要來看下。
“草民現在雖是個平民,可是也懂禮法,絕不可能窩藏罪犯。”說什麼也不能讓別人亂搜府邸,這樣,外人會怎麼看,不就是默認了他窩藏罪犯的事。
“駙馬,你說吧。”李漼把話丟給他。
“霍彥昭,你說你府裏沒有窩藏罪犯,如果光明正大,為什麼不讓搜查?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韋保衡正色熠熠的說。
一直不說話的洛子逸冷冷的出聲:“倘若搜不出罪犯,那麼汙蔑之罪,駙馬爺是否擔當?”
“你女扮男裝,混進宮內當官,那欺君之罪,可擔當得起?”韋保衡氣勢有點逼人,任誰都看得出“她”根本就是女扮男裝。
見洛子逸說話,聲音雖冷,卻十分柔和無力,更篤定李漼的想法。“有這等事?你叫作何名?”
“微臣洛子逸,確是男兒身,絕無欺君之名。”
“你敢當場驗明正身嗎?”韋保衡篤定了她是女子,更加口出狂言。
他還是那副千年不變的表情,“就算是男子,光天化日之下,赤身luoti,有傷風化。”
李漼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掉下巴的話:“朕想,朕親自檢驗。”他雙眼似有別意的緊盯著洛子逸。
天子的話,誰能抗拒,洛子逸帶著李漼進了一間客房。半響後,他一臉深沉的走出來,臉色的冰凍得更是寒冷了。想當然,皇帝老子肯定在裏麵對他“上下其手”。
李漼一臉滿足,笑得有點,有點,應該是說“某種事物得逞後”的表情(火勢插入旁白,李漼這個皇帝的名聲差得可以,可他到底是個皇帝,我終究不敢說他猥瑣,俗話說,天子放個屁都是香的。以後不會再出現我的旁白了。)他鄭重宣布道:“本王肯定他是個男子。絕無欺君之名。”
聞言,所有人再次掉了下巴。“怎麼,怎麼可能...”韋保衡滿臉都是冷汗,肯定是這個轉世狐狸精連天子都迷住了。
李漼倏地臉色一厲,瞪著韋保衡:“倒是你,駙馬,你該檢討一下了,胡亂添加罪名。”
天下的事,最不得就是惹怒龍顏,腦袋隨時分家。韋保衡焦急的舉手試圖解釋:“皇上,微臣的屬下看到盜賊之事,可是千真萬確的事。”
李漼一擺手,搖著頭說:“夠了,朕不想再陪著你出醜,你給我打道回府,此事不得再議。”他喝令:“擺駕。”所有人浩浩蕩蕩的離去,留下呆若木雞的韋保衡和一眾護衛。
他的屬下個個都看到那個乞丐躲藏進來的,現在還剩清揚軒未搜查過,一定就在裏麵。倘若剛才不是洛子逸的攪拌,現在就能揪出那個小乞丐,拿回那本“進官錄”了。
霍彥昭笑容滿臉的道:“怎麼,韋相爺這麽喜歡本府的茶水嗎?草民願繼續招待。”很明顯的逐客之意。
韋保衡黑著臉和一眾侍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