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是,直到晚上我房間的門就沒開過,微生一直待在這裏莫名地覺得有些突兀。
更奇怪的是,韓醫生和莫護士一整個下午也沒有看我,好不開心。
我是個正常人,每天感覺自己萌萌噠。睡覺的時候,微生站在我的床邊賴著不走,可倆大佬爺們睡一張床怪別扭的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選擇到底自己睡床還是奉獻自己的床。
“……”
看吧,這家夥哪有寄人籬下的樣子!眼神淡漠地好像把我當空氣,一副貴公子哥的王之蔑視。
“這是我的!”
接著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地盤,宣示自己的主權。被子上揚起淺薄的灰塵,柔軟的棉絮讓我的動作看起來要多無力有多無力。
僵持近三分鍾這樣,我直接躺在床上不動,生無可戀地趕人:“兄弟你走吧,我這床隻能睡一個大爺們,誰讓你不是嬌小可愛的妹子呢……”
然後我就覺得自己打臉了,門還是從外麵鎖著的沒有韓醫生給我開門誰都出不去。
封闕送來的東西我給吃了,飯飽思淫欲,但我吃飽了隻想睡覺而已。
……迷迷糊糊中我陷入了沉睡,最後的一點意識就剩下我的床突然往下沉了很多。
我做了夢,天空是血紅色的,皎潔的月亮被鮮血濺染。
大地上的花草在怒放,一個從沼澤裏爬出來的女人伸出手握住了我的腳踝,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任何慌張或者恐懼,甚至彎下腰將她拉了起來。女人身體很輕,破布在她赤裸的身體上掛著,有的肋骨已經冒了出來,往外翻的血肉中生了蛆蟲,惡心極了。
“……封兒,封……”
她吐出的每個字,像冰塊一樣砸進我的心髒裏。我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鼻腔和肺部被血腥之氣充滿,受不了了。
捂著嘴巴,我爬到一邊幹嘔,然而卻沒什麼用。眼前的景色眩暈起來,這個女人身上的汙漬一點點掉落,腐爛的血肉已經重生。她的臉蛋很漂亮,是那麼地讓我熟悉,讓我眼睛都不眨地看著。
“回家……封兒,我們回家。”
眼前的手柔弱無骨,眉眼間充滿了慈愛。我想聽這句話很久了,天知道我有多想念她。我唯一的親人,媽媽。
講真的,我媽可是村裏村花,不僅臉漂亮心眼兒好身材也是杠杠的,就是因為要幹活所以手上有繭子手背的青筋凸起,我自認為她的手最好看卻沒有機會多讓她保養保養。
假的,都是假的。
我媽在天堂呢,就是她想下來我也不讓啊。
還有,我媽的聲音好聽多了,哪兒有那麼陰森恐怖?
……
“病人高燒不退,韓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