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壁病友現在一定是一頭的黑人問號,但沒有關係反正我不介意。
邁開腿,甩開雙臂,奔跑在夕陽下,祭奠我逝去的青春……這都什麼鬼?
沒關係,我心心念叨的電子產品就擺在了我眼前,所及之處還有大廚房,冰箱看起來也應該是滿滿的,做起飯來周圍都被飯菜的香氣充滿。
好了,我真的餓了。
實際上,最能吸引我目光的是他桌子上鋪得滿滿當當的菜肴,天知道我有多想念它們。更不用說前幾天已經再次體驗那種挨餓的滋味了,怎麼辦,不想走了。
我扭頭過去,用此生最誠摯的笑容詢問:
“大大,缺腿部掛件麼?”
病友冷漠臉,所以人家其實不喜歡這種自來熟的?我思考兩秒,打了個響指,指著一桌子的食物,滿嘴的王八之氣:
“這樣吧,銀行卡還是支付寶?”
冷場中……從微生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到我能被他一隻腳碾著在地板上摩擦的場麵,我冒了點冷汗腿開始抖。
“唰――”
他的手裏突然多了一把小刀,老子立馬就慫了,趕緊從桌子邊快跑到門邊。
“封二?”
微生嚐試性地詢問我的名字,手裏把玩的小刀快速轉動,我的後背貼著門背,汗津津的。
“嗯?”
“哎!哎哎!”
我趕緊回複他,生怕他手一鬆,刀子就飛我這兒了。
不就惦記你的食物麼,至於拿刀子嚇唬我?
小氣巴拉,我封二不陪你玩兒了!
“嘭!”
摔完門一轉身就碰上了莫護士,我的臉差點兒沒戳進她鎖骨窩下方。莫非雪明顯被嚇著了,後退兩步,嗬斥:“封二,耍流氓啊你!”
完了,這小妞臉紅了。
“哪能啊,先回去了啊別惦記我。”
“自戀狂……”
她腳踏高跟進了微生的病房,我回頭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她手裏的盤子裝的什麼東西,隻記得她捂著還挺嚴實的。
回到我的窩後,腦袋異常沉悶,我直接倒在了沙發上,睡了過去。
韓以律給我吃的該不是安眠藥吧……
我又做夢了,最近老是做夢莫非我睡眠質量不好?
在火車上,我把頭貼近玻璃窗,看到了外麵的人陷入了沼澤。他們大半個身軀沒入了黑色的泥土裏,手臂僵硬地擺著姿勢,麵帶憎恨。我看了每個在我眼前飛過的麵孔,都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火車開了,它穿越過人群,帶著我們前行。
有個瘋子逼著我們下車,眼瞳異常小,和眼白形成非人類的對比。他手裏有火炮,我們都得聽從他的命令。
然而這瘋子卻開始玩了起來,隻要五步之內超過他即可不被打死。
我奔跑了五步,距離足夠遠。可這瘋子卻不按照自己定下的規則,站在我的前麵,拿著槍口抵著我的心髒。
冷靜,冷靜!
“嘭!”
槍打到了空氣,我的兩隻手兩隻腳並用將這個武器從瘋子手裏搶了回來。
突然,我的心髒疼了起來!
像被人惡意掐了一樣!
“呼……哈……”
“臥槽……”
倏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滿身是汗,疲憊得不行。
我倒了回去閉上眼,手撫上心髒的地方,感受它的跳動後逐漸寧靜下來。
臉上癢癢的,似乎是被什麼毛發刻意去撩,甚至帶著一些潮濕。某人的鼻息噴在了我的臉上,一股子香煙味。
“哼……”
緩緩睜開眼,不出意料地看見封闕給我的沙發咚。這廝是變態麼,洗完澡就喜歡裸奔?
“哥,我餓了。”
推開他我才發現自己到了另一個地方,身上的萬年病號服變成了一套西裝,我從一旁的玻璃窗看過去發現外麵是燈光星星點點的大廈,我正坐在沙發邊,穿西裝還挺帥的。
“給。”
封闕遞給我一盤子,裏麵是倆奶黃包,我也不矜持什麼抓起來就往嘴裏塞。
我這麼餓,到底睡了多久?
“去哪兒?”
一穿西裝我就覺得沒好事,不到必要時刻封闕這家夥兒根本就不讓我出院。
封闕自己穿好衣服,瞥了我一眼,道:
“老爺子要見你。”
臥槽,嚇得我奶黃包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