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雪。
細細灑灑如鹽一般,我的屋子還沒有空調但已經很冷了,我厚著臉皮跑到微生陌那裏住了幾天就沒想回去了。
“微生,你看看那老頭意氣風發的模樣,嘖嘖,突然覺得手好癢……”
我那邊除了一個手機一個電腦就沒了,就他這裏有這麼大的液晶電視我就來蹭了。不過這家夥似乎對看電視沒什麼興趣,估計他以為我要看的是那種體育頻道或者愛情劇?吃過東西後,我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裏,露出的手指摁著遙控器上的按鈕調頻。最後我隻停留在了電影頻道,這時段正好放鬼片。還是二十幾年前的老電影,僵屍一家子的那種。劇情播放到有個老頭對自己的事業雄心勃勃的時刻,我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麼人就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微生陌在一旁的廚房裏泡咖啡喝,聽見我冷不丁兒地冒出一句話來半天不知道還說些什麼。
待了挺久的,我自己都習慣了他這麼冷淡的性子。正想扭頭回去看看那隻僵屍死沒死,誰知突然聞到了一股奶香味。
很醇厚,越聞越覺得舒坦。很神奇的是它居然沒有奶腥味,也不像外麵賣的那種有股子添加劑的味道。
這勾起了我的饞蟲,我忍不住問他:
“微生,你在煮什麼好香啊……”
我病友抬起頭來,柔軟垂下的碎發末梢掃過我的心坎,癢癢的。他淺淺地微笑了一下,把倒好的牛奶在杯子裏晃了晃,那氤氳的熱氣蒸騰起來像薄紗似的。
“想喝嗎?”
“……”
為什麼,我總覺得他這動作像是在逗弄寵物一樣……也許,是我的錯覺也不一定。
“怎麼了?”
微生陌穿著毛拖過來,正經地端坐在我旁邊手裏捂著杯子。我麵無表情地盯著電視,對自己剛才想要向他討杯牛奶喝感到可恥。
“生氣了?”
我看到他的笑,像狐狸一樣。
“……”
然後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提醒我:
“時間到了,你該吃藥了。”
我臉一黑,抱著抱枕側倒裝死。我病友關掉電視,周圍開始安靜起來,他站起來。
“吃藥。”
老子翻了個身,臉埋在沙發裏麵,悶悶地回複:“沒病吃啥藥。”
“不吃藥會病。”
微生陌也不管我接下來會幹嘛就直接從自己口袋裏翻出了藥瓶精確倒出了劑量在手心,他坐在了沙發邊,拍拍我的肩膀:“乖,吃了就沒事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幫韓以律那家夥催我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