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抵著他的胸膛,他的手卻勾著我的背讓我無可奈何。這讓我有一種他在害怕的微妙錯覺,似乎隻要他一放手就會立刻失去我一樣。
“嘖……”
脖子刺痛地厲害,我脖子的肉都好像被他咬下來了一塊!
“夠了!”
他終於放手了,撐著上半身俯視著我,極為情色地舔了舔嘴唇。我伸手一摸,脖子肩頭除了沾了點口水以外就是疼得厲害,一看那裏都出了深深的牙印。隻怕他再使點兒勁兒,我的肉就不用要了。
然而,正當我想教訓他兩句,卻看見他伸過來的手一點點地變成了灰燼。我撲上去,什麼也沒有抱住。
……
“!”
再次睜眼之時,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操,原來是夢啊。
但是脖子疼倒是真的,別是給落枕了。我是睡在沙發上的,側躺著還蓋著一張毯子。去衛生間的時候看到自己眼底一片青黑我有點懵,我……幾點鍾睡來著?鍾表上顯示現在不過四點多,外麵漆黑是最冷的時刻。我現在還不想從我病友的房子出去,畢竟我身上除了短袖就是短褲。客廳裏隻有我一個,但隻有走廊的燈被我開了,踩著地毯我坐在了落地窗前,披著剛才蓋著的毛毯望著外邊出神。
夜幕邊際有光,一輪明月垂於深色天空中,天上下著小雪,一簇一簇的。鋪滿了小道,蓋在了尚未枯萎凋零的樹葉,落在窗欞上,堆積起來。
我打了個哈欠,仿佛聽到了落雪的簌簌聲。
第二天,我自動回了自己的窩,裹著棉被躺了大半天,結果越躺身體越沉。
大概等待中午的時候,外出的韓以律終於回來了,他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套著西裝,手裏拿著病曆本和一支溫度計。我隱約聽到他在說話。
“又發燒了……封二你最近怎麼了?”
“……這我怎麼知道,誰生病之前會知道自己會病啊?”
我說完話都沒力氣和他嘴炮了,整個人蔫了吧唧的。
再加上剛才做的那個春夢(?),我整個人都不不好了。
韓以律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架,特別語重心長地吩咐:“自己的身體都不照顧好,誰會替你操心?”
“……知道了。又不是我想生病……”
“……”
韓以律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他回來之後我覺得他變了一點,至少對我之前不是那種冷漠的病人和主治醫師之間的關係,多少多了一點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