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把那一離開我就開始哭的小小接走讓人幫忙解決的時候，他就沒和我耍嘴皮子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就跟個過客一般。
回去的路上，我們坐的還是藍影鬱的便車。
他個老司機就看著我們三個詭異的氛圍不說話，但他那副樣子我覺得就是在看好戲。
我坐在藍影鬱旁邊，懷裏抱著一堆包紮好的禮物，心情卻沒有好起來一點點。
後麵是那對相依相偎的男女，我不經意間抬眼看見後視鏡裏的他。
微生陌抿著唇，冷冷地一言不發，即便沒能看到全部我大概也知道他現在非常非常不好惹。因為我隻看到了眼睛一下脖子以上的部位，這還得感謝藍影鬱。不然在鏡中對視，這就尷尬了。
“你最近怎麼樣？”
藍影鬱還沒反應過來我在問他，我又重複了一句他才扭頭一臉正經地說：
“老樣子。”
“伯父沒察覺到？”
“沒有，你放心。”
我很大膽地在問他關於【金夜繁華】的事，畢竟這種沒頭沒尾的對話除了我和藍影鬱誰聽得懂。
然後接下來依然是沉默著，我和藍影鬱幾年沒見還是沒有什麼話可說。上天憐憫，我們的友誼居然還沒翻船。
“你還打算待在那裏多久，用我幫忙嗎？”
我搖頭，目光所及之處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燈光。深山老林，它們的存在就像是引路燈。
“不用，我很快就解放了。”
“……那就好。”
是快解放了，最近出來越來越方便，看管我的人愈加鬆懈。我大概是知道為何，還不是封闕要訂婚了我這個廢人也沒什麼價值反正他背後有個白家頂著，一步登天。一想到我這個略變態的親哥突然不鳥我我就有點開心，果然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
韓以律對我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對於他來說我隻是個病人而已。
快過年了，好聚好散吧。
我笑了笑，從袋子裏拿出一顆有瑕疵的大紅蘋果擱在一盒紙巾旁。藍影鬱瞥見我的動作，輕笑：“怎麼，送我的平安果？”
我不語，抱著一堆東西陷入了沉思。
“不好意思了？”
聞言，我抽出拖鞋就要往他臉上甩！
“哎哎！開玩笑呢，你那麼暴力是會沒有人要的！”
這家夥，就是欠抽。新買的棉拖揍人怎麼會疼，再說了我用的是鞋底……
車子停下，離開之際，藍影鬱突然叫住了我：“封二，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我沒有回頭，微生陌和莫非雪先行一步，我就是和藍影鬱打起來也沒有人知道。再者，這裏也沒有攝像頭這種東西。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有進展了？”
“不，你不清楚。”
藍影鬱靠在車門抽煙，說這話的時候但是陰鬱就很多。
我轉頭回來，眼神空洞地看著飄著雪花的天空，喃喃自語：
“是，我不清楚自己的過去，直到現在也不懂我被人洗腦前究竟是個什麼人。”
“……你知道？”他的表情有點奇怪，我就猜到會從他身上捕捉到蛛絲馬跡。
“如果我沒有察覺，你們想瞞著我多久？真當我是傻子啊。”
當過老板，我自然懂得怎麼應付別人。
一瞬間，我以為自己重新戴上了熟悉的憎惡的麵具。
然而，隻是錯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