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吵醒他。”
“那不正好,別浪費來之不易的機會。”
“他不會想見到我的。”
······
或許是有人來了,他們的交流語言變成了意大利語。別問我怎麼聽得出來的,那個調調馬上讓我想起白皎月那小丫頭在我麵前用意大利語嘰裏呱啦地顯擺。
他們用了變聲器,我一向記憶力很差此時辨別不出來探監的人是誰。
反正,不可能是微生陌。
我和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想的多了,睡意漸濃。我縮在被子裏很快就睡著了。
淩晨五點,我突然驚醒。似乎是做了個噩夢。
喘著氣,反手一摸後背--都是汗。我再也睡不著了,身上黏答答的很不舒服就去洗了個澡。脫光光的站在花灑下,竟然開始頭暈目眩。我抓住一旁的洗漱台,大冷天的開冷水洗了把臉清醒清醒。
抬頭一看鏡子,我的身後出現了個人影!
可是一眨眼,它就消失了。
“撲通,撲通!”
身體裏的那種東西正在強勢供能,它似乎是預示了某種危機即將到來打算迅速改造我的軀體。我的身體很熱,花灑澆下來的水珠在我的身體上很快就變成了水汽。
一般人體是承受不住持續高溫的內環境,高燒也是能燒死人的。偏偏我此時處在臨界值,身體素質比想象中的要強悍很多。
我推開門,套了件長袖和牛仔褲就躺在床上不動了。
四周寂靜的很,外麵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我熱的難受,仿佛一張嘴就能噴出火星來。
其他人好像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我正想打個越洋電話給基地--一旁的玻璃窗卻突然碎了!
“啪啪!”
有東西在敲玻璃,佝僂著黑乎乎的身軀。四肢異常纖細,能攀附牆壁。
我抄起擱在床邊的匕首和小型激光炮就過去了,看上去應該是一隻還沒有化型的多獁。玻璃渣子紛紛落下,他的一隻爪子伸了進來,圓圓的四隻眼睛頂在腦袋上盯著我。
我看見它流著黏糊糊的口水,在它撲過來的一瞬間我將匕首扔出去將它釘在窗棱上。它開始尖叫,冷風和雪往屋子裏麵吹。身體沒有那麼熱了,再吹可就成冰棍了。
多穿了幾件大衣後我往門口衝,把手扭不動門開不了。
心情複雜地站在門口,沒想到竟然被鎖起來了。
再次出現在窗口時,那隻多獁差不多被凍僵了,哆哆嗦嗦的叫也叫不出來。我好笑的將匕首取下,用縮略儲存儀把這東西收押起來。
從窗口往下看,下麵竟然有幾隻成年的多獁。它們已經初具人形,站起來的時候像粘稠的石油一樣。
黑與白,剿滅和反剿滅。
這個地方並不偏遠,但此時人是最少的。
我看看周圍的窗戶,都是破的,人也應該不見了。
隱約中,遠方傳來一陣無規律的聲音,雪地上的那群多獁很快就變回原形,迅速在黑暗的森林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