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高手依然苦鬥不休。
一方不死就永不會休止。
敗也就是死!誰都不會心慈手軟。
無異兩個生命在煎熬!
驀地響起衣袂破風之聲,似有人飛掠過來。
少頃,有四條黑影掠上險峰,有人嬌喊道:“尊主別怕!我們助你來了!”
但喊聲未落,又有一條人影掠上險峰,禦風飛行,竟超過那四條黑影。
眨眼間後發先至,到了石頂峰的身後。
來人站穩身形,怔了怔,便輕輕伸出右掌印在石頂峰的後心上。
石頂峰渾身驀地一震。
他與血魔之間的氣團轉瞬不見。
血魔感到像被一股排山倒海般大力重重一撞,再坐不住,身形後飄,跌落死崖之下。
崖上回蕩著他那聲絕望的慘嚎!
這時那四條黑影已掠到跟前,俱都一驚。
助石頂峰之人轉身對四個黑影道:“可惜你們來遲一步!”
石頂峰緩緩收功納氣,閉眼端坐,隻覺胸內空空,便默默調息。
就算身後發生天大的事他也不會回頭了。
“是你幫他殺了我們尊主,我們要殺了你!”四黑影中有人嬌叱道。
說完揮花鋤攻向那人。
但那人卻沒動,依然護在石頂峰身後。
花鋤攻到卻遇上一道青芒。
黑影嬌呼一聲被震退數步。
旁邊一黑影急道:“姐,他是邪劍!”
被震退的黑影氣道:“難怪!”
又一黑影道:“尊主已落崖身亡,咱們拚也無益!姐,走吧!”
被震退的黑影狠道:“邪劍,今日之仇我們日後必報!”
說完一揮手,四條黑影掠下險峰去了。
四條黑影蹤影不見了。
那人才轉過身對閉目打坐的石頂峰道:“石大叔,你要緊嗎?”
石頂峰沒有回答。
那人也不再問,隻是站在那裏機警四顧,小心戒備。
良久,石頂峰才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站起,對那人道:“你是劍癡吧?”
那人喜道:“是我。石大叔,你怎麼樣?”
石頂峰笑道:“想不到你已有了這麼高的內功,竟能與我的‘天罡功’水乳交融,不分高下。
這是什麼功?”
這個助石頂峰的人赫然就是前番獨闖百花穀的梅劍癡。
聞言,他笑道:“我爹起名叫‘電功’。”
石頂峰道:“內功高的人或靠內修,或靠外補。你是內修的嗎?”
梅劍癡道:“我也不知怎麼‘修’的,有一天我以劍斬水,而水裏的魚都死了。我告訴我爹,我爹說我內功煉成了,就起名叫‘電功’了。”
石頂峰:“奇哉!顯然你的‘電功’與我的‘天罡功’同出一脈,不然很難相合。哦!對了,你從哪兒來?穀裏情況怎樣?”
梅劍癡道:“從穀裏來,那裏你們來的人隻剩四個人了。我剛一到,就聽說那四個女子要來助血魔對付你,便隨她們來了。”
石頂峰急道:“你快前頭入穀去助他們。我隨後便到。”
實則他功力巨耗,已不宜再施展輕功。
梅劍癡應了一聲,淩空而去,轉瞬無蹤。
石頂峰喃喃道:“‘電功’?怎麼沒聽師父說過?”遂也舉步離開死崖,向峰下走來。
石頂峰回到百花穀的戰場時,戰場上最後幾個“血旗盟”門徒剛剛倒下去。
他看見遍地死屍中卓站著五個人:
梅劍癡和他帶來的“慈僧仁道”還有“丐幫雙傑”。
他剛走近,就聽李知足喊道:“乖乖!我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昏厥過去。
王缺見了忙上前彎腰去看,可一彎腰,也趴在了地上。
“阿彌陀佛!”慈道宣了聲佛號,但卻未合什當胸,因為他已經少了一條胳膊。
仁道對石頂峰道:“石大俠,你無恙就好。”
他說話時手還捂著腹部。
實則他那裏已經被劃開一道血槽,誰知道有沒有露腸子。
他說完就跌坐在地上了。
石頂峰浩歎一聲,道:“茫茫武林怨,浩浩江湖劫。悲哉武人魂;壯哉凝碧血。爭鬥幾時休?生死長離別。蒼天難共語,終有明月缺。”
第二天清晨,石頂峰帶著“慈僧仁道”和“丐幫雙傑”還有梅劍癡開始逐一驗看那些道士,希望有受傷的好進行救治。
但他們很失望,四十二名道士無一幸免。
而對方八十餘人亦全部戰死。
他們在橫七豎八的死屍間行走,仍有餘悸在心頭。
“乖乖!我要知道誰傷的我,我就去割下他腦袋,讓他們成為無頭屍!”李知足悻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