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五說著轉身,到廚房裏去尋吃的東西。
蝙蝠客棧從來不招待客人,所以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吃的。
笨五把所有的箱子,櫃子,櫥子都打開,就是沒有她要找的東西。
突然,她靈機一動。
輕飄飄一掌拍去——“啪”的一聲,從梁上掉下一隻碩大的老鼠。
她在行地把鼠皮剝去,一根竹筷穿過脊梁——然後拿到火上烤。
不一會,肉香便飄滿了整座客棧。
隻聽花香香喊道:“熟了沒有,要是我餓死了,你們就什麼也別想知道了。”
七七兒喝道:“喊什麼,再喊寧願拿去喂狗也不給你吃。”
花香香不吭聲了。
笨五眯著雙眼,心中冷笑,現在先順著你,到時再收拾你也不遲。
這時又聽花香香叫道:“肥婆,都快烤焦了,還不拿來,是不是想讓我吃焦炭啊。”
“啪”一聲響,像是一個耳光。
七七兒罵道:“不要說焦炭,就是尿,你也得吃。嘴巴如此不幹不淨。”
“啪!”又是一個耳光。
花香香怒極:“七七兒,我叫她肥婆有什麼錯!”
七七兒:“你應該叫她奶奶。”
“呸!”花香香顯然是受七七兒製約,呸了一聲後,便再也沒有下文了。
笨五想笑。
她手中的鼠肉已經熟了。
可她還在烤。要不是花香香提醒她,她真的想不出會叫花香香吃焦炭。
隔了好一會,不聽動靜。
她好生詫異,這惡魔的嘴巴怎麼變得清靜了?
看看鼠肉,差不多由焦黃變成焦黑。
雖然並不全是焦炭,但已聞不到肉香了。
好了,該給花香香“吃”了。
她推開門,不禁驚呆了。
剛才還大喊大叫的花香香,此時已不見了人影,而且,連七七兒也不見了。
她覺得有些冷。
像掉進了冰窟裏。
陽光,照在她身上,也沒有了溫暖的感覺,手上的鼠肉,無聲落地。
笨五把剛才的情形細細回想了一遍。
她怎麼也想不通:花香香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製服七七兒,並且藏了起來。
他知道七七兒不是花香香對手,但花香香乃受傷在先。
而且看上去奄奄一息。
無論如何,在此情形下,七七兒絕不會沒有還手之力。
既然還手,就應該有動靜。
而除了兩個耳光?
對!笨五又急又惱,老和尚,原來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她急急地向四處查看,想看出些疑點來。
猛然,她又想道:若花香香沒有受傷,那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之所以把她引開,原來是另有用意。
若與七七兒聯手,花香香一時半刻是絕難取勝的。
後悔。後悔隻能令她更痛心。
此刻,明知自己不是花香香的對手,她也要尋找,不僅要找出花香香,更重要的是找到七七兒。
笨五躍上屋頂,四周一覽無遺,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她尋思:難道花香香真的會飛?會變?
突然,她又聞到一絲肉香。
笨五目光一變,啞然:“原來躲在廚房裏。”
火堆旁。
花香香的光腦袋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油光可鑒,他正把鼠肉放在火上烤。
見她進來,靜靜說道:“你的肉已經烤焦,不能吃,隻有自己動手烤。”
七七兒坐在一旁,不說,不動,穴道受製。
她的兔子眼如犀利的刀片。
半晌,沉聲道:“現在,你可以講你的秘密了吧。”
花香香側眼,笑——
“肉還沒熟,沒吃,哪來力氣講話?”她靜靜地等。直到花香香把鼠肉撕下一塊塞進嘴裏。
她龐大的身軀前進了一步。
沒有說話,他已明白。
花香香一邊嚼得有滋有味,一邊漫不經心地:
“既然答應你,就告訴你,我根本沒有受傷。”
笨五並不吃驚。
反而搖搖頭。“你休想再騙我了。”
“既然知道我受傷,為何不過來殺我。”
聽他這麼一說,本來一步一步前進的笨五,卻停住了。怒道:“臭和尚,快把七七兒的穴道解了,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花香香並無懼色,陰陰說道:“摧花點穴手的點穴法隻有我一人能解,來呀,殺了我,七七兒的筋脈便會在兩個時辰內爆裂。”
“你……”
笨五的惱怒在她臉上寫著極度的不安。
花香香又說道:“肥婆,你說得對,我是受傷了,但是,隻要我擁有平常一成的功力,便足以在無形之中點中一流高手的穴道。”
接著說下去——
“我知道你很喜歡七七兒,其實七七兒有什麼好呢?
“論才貌,才貌不行,論武功,武功不行。
“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怎麼會被我點中穴道呢。
“如此不中用的人,你也喜歡?”
“閉上你的臭嘴!”
笨五實在受不了花香香的嘲弄,卻又無計可施。
“我知道你舍不得七七兒死。”花香香幹笑三聲:“這樣吧,我們交換,你化解我身上的毒我解開七七兒的穴道,這樣最公平。”
花香香有恃無恐:“因為你喜歡七七兒,對不對?”
笨五無奈。
像是被人掐到了痛處。
為了七七兒,她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可是……她道:“如何解法?”
花香香道:“我不知道。”
笨五:“能不能告訴我,兩個時辰,怎樣才能找到解藥?”
花香香:“不能。”
笨五:“那麼,請你告訴我,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花香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