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
幽穀內晨霧彌漫,百鳥鳴囀。
在穀底的一塊巨岩上,一個紫衣青年在練武,隻見他手中一條藤杖,正舞得呼呼山響,那藤杖就像一架風車,使青年人的身形罩在其中,若隱若現。
一股股勁風銳氣從藤杖上發出,震得四周的荒草粒石微微顫抖,待練到精要之處,隻聽得巨岩旁邊響起一聲喝彩:“好!呆小子你練得不錯!”
說話的是個又黑又瘦的老太太,手裏也拿著一條竹杖,看著那青年停住手,便喊道:“過來,歇一會兒,咱們該去吃飯了!”
紫衣青年聽了,憨厚地一笑:“師父,這套杖法我學會了,您該教別的了!”
瘦老大大微然一笑道:“呆小子,還不知足,在這四年裏,師父我傳授了你‘三十六路降魔杖’,又傳授了你一套‘龍形拳’。
“師父這點本事已傾囊相授了,若你還嫌不夠,那隻好另尋高人了!
“俗話說,藝無止境,你尚年輕,師父不會總把你留在身邊的!”
紫衣青年聞言,“撲通”一聲跪在瘦老太太麵前,感歎道:“師父,你又趕徒兒走了,徒兒已說過,願服侍您老人家一輩子,哪兒也不去!”
瘦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用幹柴一般的手指摸著紫衣青年的頭道:“你到底長大了!也懂事了!看來師父這四年的心血沒白費!”
說著話,已站起身,邊朝峽穀旁那幾間茅屋走,邊道:“好了!咱們去吃飯吧!你什麼時候離開……”
“不!”紫衣青年執拗地打斷瘦老大大的話,“徒兒什麼時候也不離開!”
瘦老太太聽了,欣然地笑道:“又在說傻話了!”
說話間、兩個人一前一後,已經來到了那三間茅屋前。
突然,瘦老太太機警地停住腳步,朝後麵的紫衣青年低聲道:“屋內有人!”
紫衣青年聞言,驚異地看了看那三間茅屋一眼,疑惑道:“有人?怎麼會?沒有人知道我們這裏……”
瘦老太太卻不理他,臉上驟然掛上一層寒霜,手中竹杖往地上用力一戳,冷喝道:“屋內是什麼人私自進入,未免太不仗義了吧!”
話音未落,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果然從屋裏走出兩個人來。
紫衣青年一見從屋裏走出的兩個人,不由心裏一怔:“原來是你們?”
來人是兩個衣裝不整的青衣女子,這兩個女子腰間懸劍,臉上流露出驚喜和焦慮的神情,一見瘦老太太和紫衣青年,其中一個女子欣喜地喊道:“可找到你們了!若小女沒認錯,老前輩可是……”
“丐婆,沒名沒姓!”瘦老大太打斷青衣女子的話道:“小妖精,你們來幹什麼?又怎知老身隱居此地?”
紫衣青年不容那青衣女子答話,在一旁笑道:“又看見你們了,你們比四年前長大了。我差一點認不出你們,你們是不是一個叫苦兒,一個叫小玉?”
兩個青衣女子聞言,齊聲答道:“對呀!”
紫衣青年憨然一笑道:“四年前,你們還打過我哩!”
苦兒道:“哦!你就是那個齊二柱吧!長成大人了,這四年的功夫你的武功長進不少吧!”
齊二柱咧嘴一笑,瞥了身旁的師父丐婆一眼道:“我師父說,對付你們這樣的,那是綽綽有餘的!”
小玉聽了,粉麵一紅冷笑道:“未必!你在這幽穀練四年,我們在三麗山莊也沒白吃四年幹飯,你知道這四年裏我們參加過多少場惡鬥嗎?你不服咱們比試比試!”
齊二柱頓時雙睛一亮,笑道:“當然好啦!我正愁在這幽穀沒對手,師父我又打不過,咱們比試一番……”
“住嘴!”丐婆在一旁突然冷叱一聲,轉對苦兒和小玉道:“兩個小妖精,你們打老遠的來該不會是專門為了找我徒兒比武的吧!若耽誤了莊主交給你們的事,你們是要挨打的!”
“哎呀!苦兒驚叫一聲道:“咱們為什麼來的倒忘了!”
說著“撲通”一聲跪在丐婆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丐婆麵前道:“小女子不知前輩是不是這封信的收信人,若是便拆了信,不是小女子還要往別處找尋!”
丐婆皺了皺眉,目光在那信封上一掃,整張臉登時嚴峻起來,一把抓過信去,迅速展開,掃了幾眼,對麵前的苦兒斥道:“小妖精,險些誤了大事!還不帶我快去!”
二柱在一旁聽了急忙道:“師父,你要上哪兒,我也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