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車夫,小呆隻好自己駕馬車了。
又上路奔馳數日,這一天終於來到了長白山。
長白山在秦朝時稱為不鹹山,漢朝時稱為單單大嶺,魏朝時稱蓋馬大山,唐朝時稱太白山,到了金代,才開始把它稱作長白山。
小呆沒到長白山來過,可在路上翠芳閑著沒事對他簡單地介紹了長白山雄偉的自然景色。
說長白山有天池、雲海、飛瀑、溫泉、林濤,不過他們來的不是時候,不能盡覽長白山的美麗風光。
小呆聽後就猜想一定是哪位達官顯貴包了她來遊過長白山,卻未說出口。
的確,初夏的長白山還未能盡展它的美麗。
小呆也知道以他現在的心情,就算是趕上最好的遊山時節,他也無心去遊覽。
他無時無刻不防備著催命婆婆。
他更憂慮萬一藥閻王不在或找不到和找到了不肯救助,那怎麼辦?
不管怎樣,一路辛苦又經凶曆險,怎算是來到了長白山,小呆心裏還是長舒了一口氣。
馬車剛到山口,卻被人截住了。
這時中午剛過,豔豔的陽光從路旁美人鬆間篩落下來,照射在這人散發出濃濃殺氣的身上。
催命婆婆?!
小呆停住馬車,定睛打量這個截住去路的人:
是個身材瘦弱,頭發花白、相貌平庸的老太婆。
她手裏握著一根有八九尺長的竹竿。
一雙精光逼人的眼睛裏殺機畢露,像一條衰老的卻是饑餓得快發瘋的母狼。
小呆跳下車轅,把馬車趕到路旁,把轅馬拴在了一顆鬆樹上。
轉對車廂裏的翠芳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要出來。”
翠芳顫動的聲音傳出道:“你要多加小心啊!”
小呆抽出玲瓏刀向老太婆走過來。
他離老太婆約有兩丈處站定,冷道:“你就是催命婆婆?”
老太婆陰惻惻一笑,道:“看來那個賤人已把什麼都告訴你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什麼地方讓她動心了!”
小呆漠然一笑,道:“那是因為你太老了,你才不會明白年輕人的事情。”
老太婆冷道:“放屁!誰沒在年輕時候過過,男歡女愛,海誓山盟,哼!世上多是薄幸的男人!”
小呆笑道:“你是不是因為年輕時候被情人拋棄了,所以才一氣之下當了殺手?”
老太婆冷道:“不錯!我開始發誓殺盡天下薄幸的男人,後來我就殺那些很了不起的知名男人!因為男人越是了不起越是風流也最該死!”
小呆道:“我可沒啥了不起,那你為什麼還要殺我?”
老太婆道:“我們老板特意把我從外地調回來殺你,並說你不死他就可能會死。
“他成立殺手樓二十八年,還第一次這麼說!我就知道你肯定了不起!但絕沒想到你是個毛頭小子!”
小呆道:“聽說你擅長易容,行蹤詭秘,你實在不應該暴露原形和我硬拚。
“現在咱們擺明了要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這一大把年紀還能行嗎?”
老太婆冷道:“行不行就見真章吧!”
說著搶步前欺,手中竹竿點向小呆。
竹竿猝然幻化出千萬條竹絲。
千萬條竹絲嗤嗤銳嘯著襲向了一個目標:小呆!
小呆退避、退避、退避——隻能退避!
他不知道該迎擊哪一條竹絲。
一交手,小呆就被催命婆婆一式“千絲萬縷”逼得處在了下風。
千絲萬縷的不是情絲,卻是竹絲。
一根竹竿能幻化出千萬縷竹絲,催命婆婆當真有著極深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