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已逐一斟酒,酒香四溢,顯然是上好佳釀。
信王端杯,笑道:“為結識燕公子咱們喝一杯!”
小呆道:“區區為有幸結識王爺和諸位幹杯!”
信王、夏侯先生、小呆及鄰桌八大高手都一飲而盡。
白氏雙豔隻是象征性的端了端杯。
小呆知道自己百毒不侵,所以吃喝毫無顧忌。
但白氏雙豔必須小心謹慎。
一杯酒過後,信王對侍女道:“可以開始演助興節目了。”
侍女就進了大廳的一個側門吩咐下去了。
少頃,有六七位樂師在席側坐好。
音樂聲響起,十二位美女聯袂而出,開始翩翩起舞。
她們都身穿彩色紗裙,薄如蟬翼,可見裙內玲瓏妙體。
忽然一縷清涼甜美的歌聲從側門飄出:“問東君何處天涯。落日啼鵑,流水桃花。”
隨著歌聲,一位千嬌百媚豔服美女嫋嫋飄出,嬌軀打了個旋兒,衣袂飄動,如仙子下凡一般。
又接唱道:“淡淡遙山,萎萎芳草,隱隱殘霞。隨柳絮吹歸那答,趁遊絲惹在誰家。倦理琵琶,人倚秋千,月照窗紗。”
一曲唱罷,博得滿堂喝彩。
小呆認出唱歌美女正是天香樓的香香小姐。
就見香香小姐,對兩席分別襝衽施禮,之後就要退去,忽聽熊烈道:“唱一首怎的就要走!再唱一首!來點粉的,過癮的!”
龍鬥狠附聲道:“對,再唱一首。”
香香對那席施禮,又唱起來:
“朦朧月影,黯淡花陰,獨立等多時。隻恐冤家誤約,又怕他、側近人知。
“千回作念,萬般思憶,心下暗猜疑。驀地偷來廝見,抱著郎、語顫聲低。
“輕移蓮步,暗褪羅裳,攜手過廊西。已是更闌人靜,粉郎恣意憐伊。
“霎時雲雨,半晌歡娛,依舊兩分飛。去也回眸告道,待等奴、兜上鞋兒。”
“好!哈哈!這才過癮!待那日老子去天香樓與香香小姐‘霎時雲雨,半晌歡娛。’哈哈!”
豪笑粗語者又是熊烈。
香香退入側門去。
那十二名伴舞美女和樂師一並退去。
夏侯先生又敬小呆第二杯酒。
酒後,夏侯先生問道:“不知燕公子師承何人?”
小呆道:“區區自幼在南海一荒島上長大,家師人稱‘南海仙翁’。”
夏侯先生又問道:“那怎麼又落腳京城?”
小呆道:“家師不幸在海上遇難,我來京城尋找家師一位親戚,想打聽出身父母是誰,不料來後不久,那位親戚就病逝了。
“丟下一大片家業讓我料理。”他對柳飛雪已如此瞎編過,此番說來倒是真的一樣。
這時,音樂聲又起——竟換了樂師。
音樂聲中又有十八位美女聯袂舞出,衣裝鮮豔,俏容麗姿。
夏侯先生介紹道:“剛才表演的是天香樓的節目。這是芙蓉院的節目。”
話音未落,一位體態婀娜,風情萬種的白衣美女已經舞出。
但見她身體連轉打旋兒,似足不沾地,裙裙飄飛,露出一雙雪白粉嫩的美腿。
旋轉罷,一個美妙縱躍,如什麼鹿淩空,似嫦娥奔月。
忽而音樂舒緩,美女變得轉盈嫻雅,似柳絲拂水,盡展溫柔。
這才輕啟香唇唱道:“擁紅綾笑看佳人對菱花,把春山描畫。嬌滴滴弄金釵,發邊斜插。
“掐一朵白梨花,斜倚香肩低問話,說道是昨夜間的風流,春宵一刻千金價。
“覷看她粉麵含羞,笑而不答。掩酥胸一扭香軀,把妝台下。
“隻見她秋波偷回,把郎低罵:你個小冤家!”
小呆覺得這美女歌唱雖也婉轉動聽,風情殆蕩,卻不如她的舞姿優美而見功夫。
美女又舞了一回,在眾人喝彩聲中飄然退去。
樂師和伴舞之女亦隱之退去。
夏侯先生對小呆道:“還有玉春堂和翠紅閣的節目。”
這時鄰某那叫做張天李地的兩個怪老翁過來向小呆敬酒。
小呆一看就知道這兩老者乃是世外高人。
他們身上有一種超凡脫俗的閑野氣質,好像除了老天爺他們就是老子第一了。
而“張天李地”之名必也是假的。
但看他們在信王、夏侯先生之後敬酒,必在八大高手中排在前頭。
張天笑道:“燕公子,我們來信王府時間不長,但對信王與夏侯先生非常佩服。
“他們禮賢下士,求才若渴,所以願意舍出這把老骨頭為他們效勞。
“公子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但沒硬靠山的終是不行。
“何不投到信王府一同建功立業,大展鴻鵠之誌!”
李地笑道:“我們快人快語,何去何從,還望公子三思而決。來,喝酒!祝燕公子早日青雲得路,鵬程萬裏!”
敬酒之後,有人已搬來一張桌子放到兩席前麵很近之處。
桌上蒙著紅色毯子。
有四位紅衣美女走出側門,站到桌旁。
隨後又有一位穿白色緊身衣的女郎嫋嫋婷婷走出,對兩席眾人襝衽施禮,然後躍上桌子,仰頭往後,一直抵桌。玲瓏妙軀,軟綿豐盈,軟弱無骨。
在桌上做出各種姿態,宛如一條白色靈蛇,令人歎為觀止,蔚為奇賞。
有人又往桌上擺放一座人造花枝,美女便嘴刁花枝,全身倒立懸空。
滿堂叫好,掌聲雷動。
夏侯先生向小呆介紹,這是玉春堂名妓溫玉嬌表演的柔骨功。
旁邊冒出刁小禿,接聲道:“玉嬌小姐的柔骨功到床上更柔。燕公子是否有意與她柔一柔?”
他手裏端著酒杯,顯然是來敬酒的。
小呆笑道:“兄台果然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