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坐在餐桌上把奶油擠在麵包上的魔天倫。
想起了那個說不出滋味的下午。
“這孩子以後就要拜托你了。”
老人打量著眼前的黑衣女子,一席烏黑的發,淩亂及地,修長的劉海遮住了女子的表情,不過,很明顯,她在著急著什麼。
老人捏緊了胸前的十字架:“你是……”她的嘴角勾出了一種幸福的弧度。
“我是上帝派來的,聽到你昨天在教堂裏的祈禱,就把這個孩子送來陪你做伴咯。”黑衣女子隨意拉扯了下頭發,“您那不爭氣的兒子留下了這麼大的一筆家產,就去了,想必你一個人很孤單吧。”
“嗬嗬,原來是個好心的‘天使’。”奶奶聽了她的話,笑得很孤單。
陽光荼毒著田邊老人的別墅,在風中微微顫動的麥田嬉笑著模仿著海浪的聲音,仿佛一切都很美好。
“我可不是什麼天使呢。”一片雲,從女子的身後緩緩地駛來,遮住了她一臉的諷刺。
她悄悄地捏碎了小孩手腕上的鎖鏈。那小孩倏然睜開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老人慈愛地看了一下小孩,“這孩子長得真俊。”
她邊摸著孩子的小腦袋,邊問女人:“這孩子多大了?”
“七歲。”一陣風輕微地穿過這座隻有一個老人和小孩的別墅,“記住,他叫魔天倫。”
“你也最好經常回來看看他……”
等老人的視線從孩子身上挪開時,門口的女子已經不見了。
日光鑽過那片雲,繼續烘烤著這片麥地。“對不起。”女子穿過一片墓地,知道眼前的別墅漸漸地退出了她的視線,嗚咽出聲。
在魔天倫長大後始終不記得七歲之前發生過什麼。
沒有答案,也沒有困惑。
魔天倫靜靜地躺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
這個周末,他總算可以睡個懶覺了,摸著自己枕上的淚痕,一種微妙的異樣感,讓他喘不過氣來。
自從他記事以來,他也數不清在自己身上發生過多少件類似這樣的怪事了。
好比那年炎夏,魔天倫答應和同學聚會,結果看錯了表,誤了時間。他焦急地在擁擠的巴士裏“遊泳”,低頭看了看表,還有三分鍾就到約定的時間了,聚會的地點明明就在前麵。可是這巴士還得走一段路,才能到達車站,可惡!
他重重地敲了一下車門,然後心仿佛被什麼嘞到了嗓子眼,他竟然打穿了後門,摔在了巴士外的馬路上。他驚恐地回頭,對上了巴士裏一雙雙和他一樣驚恐的眼睛。
他真該慶幸當時是紅燈,否則肯定沒命了。
不過……為什麼後門一點裂痕都沒有?
他愣了一會,突然想起了正事,然後飛快地往聚會的地點奔去,要是時間能夠停下來該多好?他這麼想著。
接著,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周圍的景象全不見了,他隻能感覺自己在跑著,怎麼都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