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雙睛一亮,脫口道:“爹,我先借他向師父複命,然後你再幫我回來,把他那些盒都要來,好麼?”
燕老樂笑道:“那有何難!便是朝他師父蕭森要,他也不敢不給我!”
甜兒聞言,慢慢地取下自己的胸盒,遞給冷雲飛,笑道:“我可是借給你的。”
冷雲飛狡黠一笑,道:“我要是奪,在你昏迷時早奪到了。”
說著,接過胸盒放進小盒子,蓋了盒蓋,揣進懷裏,遂朝燕老樂笑道:“前輩,你們走吧。”
燕老樂哈哈一笑,道:“你小子便宜了一招。”
說完拉住甜兒的手,道:“閨女,咱們走!”
甜兒被燕老樂拉著衝出幾步,驀地回首對冷雲飛道:“冷公子,你得到的胸盒不還缺一枚麼,我可以告訴你擁有那一枚胸盒的七美是誰,你快去殺了她湊齊吧。”
冷雲飛大喜過望,脫口道:“七美是誰?”
甜兒朗聲道:“她在野狼山下的江家堡,名叫歐陽小靜!”
歐陽小靜立在風雪中,一動不動。
她的麵前是那條她曾經浣衣的小河,已經封凍,被白雪覆蓋。
她的身旁是那棵垂柳,已經失去綠色,剩下光枝禿幹。
在這小河邊,在這垂柳下,也與冷雲飛相識相愛,這裏留下了她許多美好的往事。
她在等、在盼。
在等著盼著浪跡江湖的心上人能早日回到自己身邊。
她捱過了多少個漫漫長夜,相思百結。每當思切濃濃之際,她就會來到這河邊,站到這垂柳下,等啊等啊!
仿佛這小河這垂柳能給她孤獨寂寞的心些許慰藉。
多少次望眼欲穿,多少次淚流潸潸。
小河的水結凍了,垂柳的綠葉飄落了,她依然在等、在盼……
雪花,靜靜地飄灑,落在她身上,頭上,胸上,她不動,依然默默地注視著麵前的小河。
她披著鬥篷已經落滿了雪花,風輕拂著她的秀發,衣裙微微飄動。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覺得雙腳有些麻木了,想到該回去了,今天和過去的每個等待的日子一樣,也許還是看不見心上人歸來。
他真的忘懷了自己麼?
他真的還會想到在這條小河邊還有一顆為他而跳動、燃燒的火熱的心麼?
三哥,你怎麼還不歸來,你知道我在等你麼?
雪花,靜靜地飄灑,遠遠的仿佛有蹄聲傳來,蹄聲漸近,變得清晰了。
她緩緩抬頭,舉目循蹄聲響處望去,透過飄灑的雪花,她看見有一匹健馬正徐徐走近,徑直向著她走近。
心突地一顫,莫非這騎馬而來的人就是自己所等所盼的他?
健馬更近了,過了小河,來到她麵前。
歐陽小靜睜大了眼睛,但是她看到的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那個人。
馬上是位豔裝女子,外罩狐皮坎肩、佩著劍。
馬在她麵前停住了,那豔裝女子也扳鞍下馬,牽著走到她跟前,嫣然一笑,道:“這位姐姐,你怎麼站在這裏?是在賞雪麼?”
豔裝女子端的很美,嫣然一笑,更是迷人,仿佛是一朵傲雪紅梅。
歐陽小靜淡淡一笑,道:“是在賞雪……”
她還能說什麼呢?
心中湧上莫名的淒怨。
豔裝女子好像不比她年幼多少,但依然尊稱她姐姐,她的心暖暖的,平生還第一次有人叫她姐姐。
豔裝女子又是嫣然一笑,道:“我是迷路的行客,姐姐,你肯不肯指點我去陰山的路啊!這裏是什麼地方?”
歐陽小靜歉意一笑,道:“陰山我也不知道在哪裏,這裏是野狼山。”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道:“我真的不知道去陰山怎麼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