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麗女聞言冷冷一笑,道:“閣下,難道我丟了馬還有錯?”
虯髯大漢冷道:“若是你不丟馬,孫百方會逃走麼?”
遂轉對曹虎和楊一刀陰陰一笑道:“說,鬼火猴到底逃往何處?不說實話,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庭院裏看熱鬧的店客已經大半躲回到了屋裏。
剩下的幾個人也遠遠地站到了屋簷下。
隻有冷雲飛和那個掌櫃模樣的小個子還留在曹虎和楊一刀身旁。
天已經黑下來,杆上的燈籠亮了,淡紅的光暈映著庭院裏幾個人神情各異的臉龐。
冷雲飛雙臂抱在胸前,看得饒有興趣,他的劍和包袱都放在客房裏。
曹虎和楊一刀一臉苦相,似是百口難辯,又像是滿腹屈辱。
紅衣麗女依然俊麵罩寒霜,冷目而視,不知心中有何主意。
沉默少傾,突然楊一刀微喟一聲,用手一指曹虎,道:“三位天王,我說,那馬是他和鬼火猴偷的,我負責打眼放哨,至於鬼火猴逃往何處該告訴他的,我可不知道。”
曹虎一驚,轉首望著楊一刀,怔了片刻,急辯道:“你……楊兄,你說什麼?!”
為首大漢冷冷地道:“他說什麼我們已經聽見了,該輪到你說了!”
曹虎急得麵紅耳赤,大聲道:“我……我說什麼,沒有的事!他……”
轉對楊一刀怒道:“你放屁!若不看在你曾救我一命,我,我他媽的殺了你!”
楊一刀並不理睬曹虎朝他大喊大叫,遂朝為首的大漢獻媚討好地一笑,道:“先前我幫他們盜馬算是有過,現在我把實情相告亦算有功,將功補過,請閣下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為首大漢微微頷首,道:“你且站到一旁。”
又對曹虎道:“你的同夥都說了,你還有何話講,再不從實說來,隻怕悔之不及!”
曹虎把頭一昂,氣咻咻地辯道:“讓我說什麼,本來我就什麼也不知道。這個楊一刀,他……”
話未說完,慘哼一聲彎下腰去。
原來是瘦瘦的中年人起腳踢中了他的腹部。
那人陰聲怪聲地道:“小子,你還想嚐嚐氣血倒流的滋味麼!”
曹虎疼得臉上沁出汗珠,吃力地道:“我他媽的什麼也不知道!”
說著,挺直腰,伸手去抓背上的風雨雙鉤。
可是手還沒有摸到雙鉤,那瘦瘦的中年人便冷哼一聲,一掌拍出,擊中曹虎的前胸,把他打得後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他掙紮著站起身來,手指麵前的為首大漢,怒道:“你們欺人太甚,大爺和你們拚了!”
話落他抽出風雨雙鉤,想撲上拚命。
突然,一旁人影一閃,冷雲飛掠身攔住了曹虎,朗聲道:“這樣豈不白白送死!”
曹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血跡,喘息道:“士可殺不可辱!我……”
冷雲飛沉聲道:“告訴我,你們可真的盜了那馬,幫助了鬼火猴麼?”
曹虎委屈地大聲道:“他奶奶的!什麼狗屁鳥馬,我們連看也沒看見,那個鬼火猴我還是平生第一次聽說……我敢對天誓,要說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說著,眼中含淚,屈辱難抑。
冷雲飛蹙了蹙眉,轉首直盯著楊一刀,朗聲道:“閣下怎麼這樣不仗義,為保自身而不惜出賣朋友,曆來為江湖人所不齒!
“你前番在‘招親擂台’之所為,小可已看在眼裏記在心頭,果然是奸詐之徒!”
楊一刀羞愧滿麵,急辯道:“公子何出此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冷雲飛冷冷一笑,截口道:“人可為己,但不可損傷他人。損人而利己者,無異禽獸。”
為首大漢一旁陰冷一笑,道:“年輕人,你是哪條道上的朋友?請報名號!”
冷雲飛瞥了為首的大漢一眼,傲然道:“冷雲飛,恩師賜號粉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