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幽語誰將舊情詢(1 / 3)

那人朗聲長笑道:“老虔婆,你也配問本公子的名號,快快下來受死。”

何三姑一怒而起,老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均不住抖動,似欲脫飛而去。

不過她今日專衝那《指玄寶鑒》而來,是以也不願多生枝節,壞了大事,強忍著道;“小子,少賣狂,老身縱橫江湖時,你小子影還沒有呢,你要尋過節、架梁子咱們另擇時日。”

那人笑罵道:“老虔婆,老雜碎,你縱橫江湖?

“虧你說得出口,你這天底下最不識羞的貨。

“你當年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送給那些武林敗類糟蹋,來換取一招半式的邪門武功,把兩個女兒葬送後。

“又逼勒良家婦女繼續幹這人所不齒的勾當,似你這等豬狗不如的無恥之尤,早該天打雷劈。

“本公子不遇著則已,遇著便不容你再活於天地之間。”

何三姑被人揭穿了底細,惱得老臉紫漲,雙手箕掌道:

“小子,是你找死,莫怪老身無情。”

話音未落,已如一頭怪鳥般撲擊下來。

“嗆啷”一聲長劍出鞘聲,旋即殿上人皆是眼前一亮,一道寒芒疾射,刺得眾人雙目皆痛。

“天山劍”。何三姑怪叫一聲,向後暴退,總算她既識相,應變又快,隻是一頭白發被削落,隻餘寸許長。更顯得說不出的醜陋詭譎。

那人笑吟道:“天山劍如雪,皓月我當歌。口唱江湖曲,手劍斬折魔。”

他說出二十個字,手下已攻出二十劍,何三姑連連閃躲,她倒也有些道行,身子仍如少女一般輕盈,輕動飄閃之間絲毫不顯遲滯,隻是在一輪快劍急攻下,根本無還手之力。

她連連吼喝道:“柳四,宗五,還不過來幫我。”

背對窗戶坐著的兩人站了起來,轉身時左丘明看清楚是兩個麵色青白的年輕人。

那人劍勢一收,冷冷道:“柳兄,宗兄,你們少年風流,無人怪責,你們花了黃金,輸了武功,也不欠這老虔婆什麼。

“可是如果你們二位今日幫這老虔婆出一分力,那便和老虔婆一樣,為江湖同道所不齒了,做人做鬼,隻在一念之間。”

那兩人麵麵相覷,忖思須臾,滿麵都是黃豆大的汗珠,兩人抱拳道:

“唐兄關愛,弟等敢不遵命。”

兩人看也不看何三姑一眼,下得殿階,徑自出門而去。

何三姑磔磔怪叫道:“唐邃,我又沒抱你家孩子下苦井,你為甚如此迫我?

“告訴你,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唐邃笑道:“老虔婆,廢話少說,想讓本公子饒了你,萬萬不能。”

何三姑轉頭向司馬雲龍道:“雲龍,這可是在你家裏啊,你就看著外人欺負你三姑不管嗎?”

司馬雲龍躬身一禮道:“三姑,看在咱們往日的香火情上,我會給您送終,其他的侄兒斷不敢承命。”

唐邃笑道:“司馬教主,你也不想想這老虔婆當年是怎樣欺淩你的,你還叫她三姑?”

司馬雲龍一聲長歎,似有無限感慨,轉過身去,不再看何三姑,亦是表明絕不助陣。

何三姑外援既絕,說不得隻好拚死一戰了,身處絕境,激發了她的暴戾個性,怪叫一聲向唐邃撲來。

唐邃豎劍當胸,並不出招。果然何三姑人在半空,淩空一個倒仰,從袖筒、褲筒裏射出數十枚鋼針,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唐邃手中劍一舞,喝道:“這等破銅爛鐵,也敢在本公子麵前賣弄。”

錚錚聲響中,數十枚鋼針盡數被他以內力吸附在劍上。

何三姑見大勢已去,轉身向窗外撲去,意欲奪路而逃。

唐邃喝道:“哪裏去。”

手一抖,劍上的鋼針如一道瀑布般擊向何三姑,何三姑甫到窗前,後背已被自己發出去的數十枚鋼針洞穿,慘叫一聲,摔跌地上,登即斃命。

唐邃收劍入鞘,抱拳道:“司馬教主,多有打擾,在下告辭了。”

司馬雲龍一怔,道:“怎麼唐公子這就要走嗎?”

唐邃森然道:“司馬教主想留住在下嗎?”

司馬雲龍忙擺手道:“唐公子別誤會,我隻是問問唐公子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唐邃笑道;“在下是專為這老虔婆而來,我從天山找到祁連山老巢,才知她來到了中原,我一路追趕,總算在這裏讓我撞到了。

“親手誅殺這老虔婆,真是人生快事,我要出去喝它一夜酒。”

朗笑聲中,人已不見蹤影。

司馬雲龍目視何三姑的屍首,麵露厭惡之色,吩咐道:

“叫人把這屍首抬出去,找張破席子卷了,埋在野地裏,別叫狗吃了就成。”

排教副教主魯雲深笑道:“教主放心,就是扔到野地裏狗都不吃,嫌她肉臭。”

司馬雲龍沉臉道:“叫你辦就辦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魯雲深躬身道:“遵命。”便出去叫人去了。

待下人將廳堂收拾幹淨後,司馬雲龍揮揮手道:

“你們去吧,我要歇息一會兒。”

兩位副教主退出後,司馬雲龍繞室彷徨,如同沒頭蒼蠅般。

他轉了幾圈,忽然停住,喝道:“窗外的朋友該現身了吧。”

左丘明在外看了一出好戲,隻感心神俱醉,唯一感到遺憾的是這等事沒讓自己到手,反倒讓唐邃占先了。

對於天山劍派的少掌門唐邃,他早有耳聞,隻是一直未睹其麵,今日一見,頗為心僅,果然是名門高第,少年俊彥。

他正忖思不定是進是退之時,卻被司馬雲龍一口道破,當下也不再隱匿,長身而起,推開窗子,邁步而入,抱拳道:“司馬教主,請怒不恭之罪。”

司馬雲龍頗為詫異,道:“左丘公子,怎麼會是你?”

左丘明笑道:“沒想到吧?”

司馬雲龍沉吟道:“左丘公子是來興問罪之師呢?

“還是也對那物事感興趣?”

左丘明道:“兩者都不是,在下乃是投案自首來了。”

司馬雲龍大驚道:“此話怎講?”

左丘明道:“不是你令虎威堂攔截在下嗎?”

司馬雲龍沉默有頃,苦笑道:“左丘公子,如果我說我沒下過這道令,你一定不會相信。

“但我確實沒下過這樣的諭令。”

左丘明笑道:“若在以前,我不會信,可是現在我信。”

司馬雲龍不解道:“這是為何?”

左丘明道:“因為你這教主當得實在是窩囊。”

司馬雲龍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真是知我者左丘公子也,我何止教主當得窩囊,這人做得更是生趣全無。”笑聲中飽含蒼涼和無奈。

笑聲驚動了外麵的人,兩位副教主帶著人衝了進來。

司馬雲龍沉聲道:“你們上來作甚?誰叫你們上來的?”

魯雲深等看著左丘明,又看了看司馬雲龍。

司馬雲龍擺手道:“你們出去吧,沒我傳喚不許進來。

“左丘公子是友非敵,況且左丘公子如欲取我性命,爾等在此又有何用?”

魯雲深等遵令退出。

司馬雲龍笑道:“讓公子見笑了。咱們相見不易,痛痛快快喝上幾杯如何?”

轉身取過兩隻杯子,斟滿了酒。

左丘明笑道:“多謝教主美意,隻是在下這幾日戒酒了。”

司馬雲龍不信道:“有這等事?你是怕酒裏有毒吧。

“既然這樣,我就不好勉強了。公子請坐,我可是要喝上幾杯了。”

他果然一口氣喝下三四杯去。

左丘明笑著坐下,他寧可讓人挑禮,也絕不讓人知道自己有傷在身,不能飲酒的緣由。

司馬雲龍麵現疲態,也癱坐在椅子上,說道:

“左丘公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吧。”

左丘明問道:“司馬教主,唐邃所說何三姑的事都是真的嗎?”

司馬雲龍奇道:“你也是為她而來?”

左丘明搖頭道:“非也,隻是在下難以相信武林中竟會有這樣的人。”

司馬雲龍苦笑道:“原來如此,唐公子所言句句是實。

“而且也不過是些皮毛,至於你不相信武林會有這樣的人,那隻是你出道時間尚短,其實武林是什麼?

“武林就是個大染缸,什麼顏色的人染不出來。”

左丘明問道:“我看那何三姑武功並無出奇之處,緣何你會怕她怕到那種程度。”

司馬雲龍苦笑道:“這麼說你是早就來了,也都看到了。

“何三姑其實是有幾手歹毒招術的,隻是唐公子劍太快,她根本沒機會展開。

“另外她最令人畏懼的卻是她的勢力。”

左丘明奇道:“她這種人還會有什麼勢力?”

司馬雲龍道:“她從事的雖是最下賤的行當,可卻能搬動許多武林中的大人物,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你一旦惹著了她,那真叫麻煩無窮,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栽個大跟鬥,或者喪命也未可知。”

左丘明笑道:“如此而言唐公子真是為江湖除惡了。”

司馬雲龍苦笑道:“是倒是,然則江湖中這種人太多了,唐公子劍再快,隻怕也要誅殺不盡哪。”

左丘明道:“鏟除一分便少得一分,在下若不是戒酒了,真要和唐公子一道去喝他一夜酒,真是痛快。”

司馬雲龍又喝了一杯酒,其實他是太過勞累了,若不靠酒刺激著,怕早已倒下了。

而對於左丘明這種少年俠少,輕舞飛揚的心態,已有隔世之感了。

左丘明又問道:“司馬教主,你怎麼會和何三姑大有淵源呢?”

司馬雲龍忽然手捂額頭,麵現孩色道:“左丘公子,你饒了在下吧。

“再談下去我非大病半年不可。”

左丘明歉然道:“司馬教主,是我太過好奇了。”

司馬雲龍浩歎一聲道:“其實也無甚隱秘,不過是一場噩夢,左丘公子若一定想知道,待他日閑暇時一定詳詳細細地講給你聽。”

左丘明笑道:“不必了,在下豈敢強司馬教主之所難。

“不過在下還有幾個問題,而且牽涉極大,希望教主能如實賜知。”

司馬雲龍見他忽然一副鄭重其事的神態,也不由得挺了挺酸痛的脊背,鄭重道:

“隻要在下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丘明道:“教主對雷、平兩位堂主的武功為人想必知之甚稔了?”

司馬雲龍失笑道:“這還用說,我若不清楚,怎能讓他們統率一堂之眾。”

左丘明問道:“然則以教主看來,這兩位堂主的武功如何?”

司馬雲龍沉吟道:“這二人武功比我雖差一些,但也是我教中的高手。”

左丘明緊盯著司馬雲龍的眼睛,緩緩道:

“教主錯了,他們的武功非但不比教主差,反而要比教主高。

“如果他們不是死得早的話,頂多三五年,都會成為武林中的頂尖高手。”

司馬雲龍駭然道:“公子何出此戲言?他們的底細我再清楚不過了,要成為公子所說的頂尖高手,真得再脫胎換骨,重作幾回人。”

左丘明笑道:“這就說明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屬下。

“我再問一個問題,兩位堂主是怎麼死的?死於何人之手?

“教主為何不急於為兩位堂主報仇。”

司馬雲龍驀地裏像就被踩了一腳的長蛇般跳了起來,喃喃道:

“公子全知道了?”

左丘明道:“我當然知道,可你未必都清楚。”

司馬雲龍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左丘明,遲遲疑疑道:“謹請公子賜教。”

左丘明道:“教主一定以為雷堂主是死於少林之手吧?”

司馬雲龍頹然道:“那還用說,少林戒律堂智能大師的獨門武功,我就是想不通雷兄弟怎麼會招惹到少林寺的頭上。

“金剛伏魔杵,看來少林是把我排教當邪魔了,下一步就該輪到我了。”

左丘明笑道:“那麼血魔掌呢?”

司馬雲龍騰地又跳將起來,滿麵駭懼之色,他捧起酒壇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卻說不出話來。

左丘明道:“教主無需多慮,說句得罪你的話,你們排教就是鬧騰得再歡,也勞動不了少林出手。

“更甭說堂堂的智能大師出手對付雷堂主這等小角色了。”

司馬雲龍苦笑道:“我何嚐不是這樣想,可那金剛伏魔杵可不是假的。”

左丘明道:“金剛伏魔杵不假,血魔掌更不假,可確實不是少林出的手,我可以告訴你是誰殺了他們。”

司馬雲龍問道:“是誰。”

左丘明微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區區在下。”

司馬雲龍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左丘明,失笑道:

“左丘公子,你是喝多了酒還是發燒過了頭?”

左丘明道:“我知道這很難讓你相信,可是我是既有人證,又有物證。

“人證嘛,就是少林寺的智能大師。

“物證嘛,你來看,這就是我為何突然戒酒的緣由。”

他撩起長袍,現出小腹上十個依然血紅的掌印。

司馬雲龍就近一看,驚叫出聲:“公子也中了毒手了?”

左丘明放下長袍,繼續道:“是中了貴屬下平堂主的毒手。”

司馬雲龍愕然道:“平兄弟?這怎麼可能?”

左丘明冷笑道:“這天底下不可能的事還不少呢?平堂主居然會血魔功,是一奇。

“而雷堂主竟然會智能大師的獨門絕技——金剛伏魔杵,又是一奇。

“嚴格說來他們都是死在自家的絕技上,是他們出招來攻我,被我反逼回去,在下的控鶴擒龍功教主也是知道的了。”

司馬雲龍有些明白了,卻怎麼也不敢相信,又在堂上繞起圈子來,兀自喃喃道:

“這怎麼可能?這絕無可能。”

左丘明道:“你若信不過在下,咱們這就上嵩山找智閑大師問個明白,智閑大師的話總是可信的吧。”

司馬雲龍苦笑道:“左丘公子,兄弟豈敢不信,隻是這也忒煞離譜了些,而且這也根本不可能啊。”

左丘明拂然道:“司馬教主,你這不還是信不過在下嗎?”

司馬雲龍連聲道:“不是,不是。”他也委實信得過左丘明,可一時之間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左丘明冷冷道:“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在下隻想讓教主告訴在下一件事:

雷震嶽和平一波的師門是哪個?

他們的師傅是誰?”

司馬雲龍此時腦子已被震的麻木了,什麼都反應不過來,隻顧一疊聲地喃喃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左丘明急得直欲撬開他的腦袋,找出答案來,提高了聲音道:

“教主,快告訴我,這兩人的師傅是誰?”

司馬雲龍停住腳步,用拳頭捶著腦袋,鏗鏘有聲,他忽然喊道:

“來人,來人。”

過了片刻,他那些一呼即至的部下卻一個也不見蹤影,他大怒道:

“快來人,都睡死過去了?”

左丘明心念一動,暗道不好,腳下一旋,已然出了門去。

但見清冷的月輝下,橫著七八具屍體,司馬雲龍的兩位副教主也在其中。

左丘明感到渾身發冷,是什麼人能無聲無息地潛入,片刻間殺了這些人而又一點聲響也沒有。

正忖思著,忽聽堂上一聲悶響,左丘明不假思索,應聲彈回,但見一道黑影從後門一閃即逝,司馬雲龍卻已跌撲地上。

左丘明無暇追敵,縱身至司馬雲龍身旁,但見他咽喉處一點血紅,顯是被人以極細的劍鋒洞穿,他大睜著眼睛,兩睛凸出,似乎要告訴他些什麼。

左丘明一霎間被激怒了,渾忘了駭俱,身子如弩箭般射出後門,他遊走身影,片刻間已將這小小庭院察看一遍,真是鬼影也無。

他一縱身上了屋頂,身形飄閃如風,在虎威堂正堂的屋頂簷角處卻發現了一團黑影。

他嗆啷拔劍,喝道:“是何方高人,現身吧。”

卻見那黑影冉冉而起,開口道:“鬼吼什麼,想把這城裏的人都叫起來是不是?”

左丘明一聽到那聲音,便不由得倒退了三步,險些倒跌下去,結結巴巴道:

“桃紅,怎麼會是你?”

桃紅怒道:“是我怎麼樣?怎麼就不能是我?你倒說說看。

“另外,桃紅也是你叫的?隻有我師傅才可以這樣叫我,你再這樣叫,我殺了你,你信不信。”

左丘明道:“信,我焉敢不信,就像殺下麵這些人一樣。”

心卻是沉到底了,沒想到鳳凰宮插手此事了,這可棘手之至。

桃紅不屑道:“殺他們?你也太抬高他們了,憑他們也配本姑娘出手?要殺你倒還差不多。”

左丘明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麼說下麵這些人不是你殺的?”

桃紅道:“我說不是就是不是,是也不是,管你信不信的。”

左丘明無意理會她的蠻橫,但看情形真不是她殺的,鳳凰宮的人殺人絕無不敢承認之理。

他又追問道:“然則姑娘怎麼會在這裏?”

桃紅一跺腳道:“你這人煩不煩,一上來就問東問西的,我喜歡在哪就在哪,你管得著嗎?”

左丘明笑道:“我哪管得著啊,說不定你們鳳凰宮的人專喜歡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人家房脊上乘涼呢,真是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啊。”

桃紅怒道:“左丘明,你敢如此藐視本宮,罪該萬死。”

左丘明懶洋洋地道:“這我早就知道,是以每天都將脖頸洗得白白的,專等姑娘下手了。”

桃紅撲哧一笑道:“你這人倒也識趣。”

左丘明無心和她鬥口,轉身要走。

桃紅喝止道:“給我站住。”

左丘明停住腳道:“怎麼姑娘這就要動手嗎?”

桃紅道:“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的?”

左丘明道:“我若是不告訴你呢?”

桃紅冷然道:“我一劍殺了你。”

左丘明轉過身來,笑道:“那我要是告訴你,會有什麼好處呢?”

桃紅道:“有啊,我可以讓你痛痛快快的死。”

左丘明氣道:“左右都是死,我緣何要告訴你,你自己猜去好了。”

桃紅森然道:“你可要想明白,死和死可並不一樣。”

左丘明笑道:“看來你不是想殺死我,而是要嚇死我,少陪了。”言畢,飄身落下房去。

桃紅一怒,便欲拔劍追擊,忽見人影一閃,左丘明又翻了回來,心下一喜,笑道:“怎麼樣?想通了?你還是告訴我的好。”

左丘明笑道:“我不是要告訴你什麼,而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桃紅直感啼笑皆非,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的問題你沒回答,反倒要問起我來了。

“看在你離死不遠的分上,就讓你問吧。”

左丘明道:“江湖傳言鳳凰宮有三戒:談者死,遇者死,見者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