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瞬間之後,地上又多了五具屍體。
心香的手中,也多了一把綠苔暗結的刀。
兩把刀,隻一擊,便殺了五個人,五個一等一的高手。
他和她,相視一笑,又輕歎一口氣。
杜遮天果然想殺人。
滿室的殺氣都是從他的龍杖上彌散出來的。
杜鵑知道,如果杜遮天動手,司馬兄妹不可能有人活下來。
於是,杜鵑叫道:“爹,手下留情。”
杜遮天當然也知道,杜鵑叫他手下留情是留下司馬燕,她已經對她有了感情,手下留“情”,一點也沒錯。
司馬伯仲卻笑道:“沒有主人的吩咐,你絕不敢殺我們。”
“主人?”杜遮天道:“誰是我的主人?”
司馬伯仲道:“當然是收買你的人。”
杜遮天冷冷道:“我杜遮天家有萬貫,富甲一方,難道我還會稀罕幾個錢?”
“錢你當然不會稀罕,但是你的命,你絕對稀罕。”司馬伯仲這時也冷冷道。
杜遮天道:“我杜遮天的命,誰能夠說取走便取走嗎?”
“能取你杜遮天性命的人不多,但至少,站在你背後的人,便可以立取你的性命。”司馬伯仲道。
杜遮天無忌地大笑起來,冷聲道:“如果他可以取我性命,就不會站著遲遲不敢下手了。”
司馬伯仲終於愣住。
杜遮天終於出手:他的龍杖,盤旋出一片漆黑,待黑暗散去,司馬兄妹都死了。死在椅子上。他們的眼睛安然緊閉,他們死得很瞑目。
司馬燕也死了。
杜鵑道:“你為什麼不把她留給我?”
杜遮天道:“她其實是一個凶狠的女人,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善良而溫柔。”
杜鵑看到,杜遮天的手在滴血。
血染紅了漆黑的龍杖。
杜遮天握著龍杖的手斷了兩根手指。
杜鵑驚道:“爹,你的手……”
杜遮天道:“我原以為他們兄妹三人,司馬伯仲的武功最好,想不到傷我的竟然是司馬燕。”
“司馬燕還沒有到能傷杜遮天的地步。”杜遮天背後那人道。
“水雲天,你說會是誰?”站在背後的人原來是水老板。
水老板道:“我不知道是誰,但你應該聽說過隻見刀,不見人的人是誰?”
“背刀客?”杜遮天驚訝道。
“他可以取你手上的指頭,也可以取你項上人頭。”水雲天道。
杜遮天失色道:“那我該怎麼辦?”
“你不如早點死。”水雲天的眼中,凶光一露,冷而且絕情。
她的肘間,伸出一把刀,直刺杜遮天的肋部。
杜遮天回身,以杖擊刀。可惜晚了。
他的血,又噴在黑杖上。
杜鵑一直冷冷注視著,她沒有動,好像死去的,不是她的父親。
水雲天殺了杜遮天,肘刀直指杜鵑。
她也得死。
杜鵑仍沒有動,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仇恨她?
她蔑視她?
還是對她懷有恐懼?
水雲天的刀,快要刺中杜鵑。
水雲天也開始露出冷笑。
可是,還有半步,水雲天卻倒下了。
她沒有想到,她的腳下,竟然會伸出兩排鐵鉤,死死鉤住她的腳,使她無法再往前移動分毫。
鐵勾,已經紮進她的腳板。
近在咫尺的人,卻不能殺,水雲天雙眼充血。
她又前衝,扯動腳板,撕心的痛。水雲天低頭,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跟地板連一起了,血肉模糊。
水雲天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