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
十分蒼老的老人。
比她剛才丟出去的那張枯葉還要衰敗!
但是,這個衰敗的老人卻給她一種無法抗拒的懼怕。
她靠在牆上,大氣不敢出。
老人說道:“這麼多人死了,你怎麼還活著?”
司馬燕在這一瞬失去了知覺,仿佛自己真的死了。
老人又說道:“你想不想現在就死?”
司馬燕明明知道自己不想死,可老人的話似乎有一種巨大的牽引力,她不由地地說道:“想。”
老人忽然笑了起來,他一笑,司馬燕便醒了過來,急忙道:“我不想死!”
老人還在笑。他冷笑道:“即使你真的想死,也不能馬上死。”
“為什麼?”司馬燕反而不解。
“因為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怎能死?”老人道。
“如果我已經知道了呢?”司馬燕也笑了起來。
老人呆了一下,說道:“如果你知道,就告訴我。”
司馬燕一字一頓道:“你是胡奇。”
老人看不出年齡的臉上,忽然似罩了一層寒霜,她的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司馬燕,聲音蒼涼:“你是怎麼知道的?”老人真是胡奇。
司馬燕一指地上的屍體,說道:“他們都死了。”
胡奇冷冷道:“你們不是尋找十三式無極劍法的嗎?”
接著又道:“什麼時候又被人收買了?”
司馬燕道:“我本來就為主人做事。”
“你主人是誰?”
“張小山。”
胡奇雖然想到司馬燕會說是張小山,但一聽到“張小山”這三個字,他還是吃一驚。
良久,胡奇微微道:“張小山讓你們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就為了知道我是胡奇?”
司馬燕道:“並非全是自己人?”
“哦?”胡奇道:“那你們中誰是奸細?”
“杜少爺。”司馬燕道。
“杜少爺已經死了。”胡奇道。
“他早就知道這房間裏有一個秘密通口,卻一直沒說。”司馬燕道:“她雖然被你收買,但她卻為主人做事,她不該隱瞞事實。”
胡奇幽幽道:“如果她是一個忠心的人,無論忠於我,還是忠於張小山,都不會死。”
司馬燕道:“她這是死有餘辜,誰叫她懷有異心!”
“你是不是在教訓我?”胡奇道。
“凡是對主人懷有異心的人,都會死得很快。”司馬燕不置可否。
胡奇冷笑道:“那麼你呢?”
“我?我哪裏做得不對?”
“你主人隻叫你傷杜遮天,你怎麼殺了他?”
“杜遮天是水老板殺的。”司馬燕道。
“水老板也能殺杜遮天?”胡奇道:“無論水老板是多凶狠的女人,若不是你將杜遮天擊成致命重傷,她哪裏能夠得手!”
“你胡說!”司馬燕道:“難道我能夠將杜遮天擊成重傷?”
“你當然不能。”胡奇冷冷道:“可是杜遮天是一個很老實的人,他按照事先的安排,隻是虛晃一招,他演得很逼真。”
“你是說他在演戲?”胡奇道:“隻是你懷有異心,趁機下手。”
司馬燕道:“你說我們演給誰看?”
“杜少爺。”胡奇道:“你們演給杜鵑看。”
“她可是杜遮天唯一的後代?”司馬燕道。
“杜鵑以為你們都在演戲,戲結束,便收場,料不到你卻殺了他父親。”胡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