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鐵牢也可以關得住輕輕一刀,那他就不是輕輕一刀。”張小山道。
胡奇道:“你放心,從現在起,江湖上再也沒有輕輕一刀傅雪痕這個人了。”
“真的嗎?”
“真的。”
“那麼,站在你身後的人誰呢?”
張小山笑,他的笑,雖然不是最美的,卻是最愜意的。
不用回頭,從張小山的笑容裏,胡奇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如果天下沒有輕輕一刀,隻剩下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這世界還算什麼世界。”
傅雪痕是一個快樂而開心的人,他雖然懷著憤怒,但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總帶著笑容。
“你就是輕輕一刀?”胡奇問。
“是的,我叫傅雪痕。”傅雪痕道。
“張小山說,你能破解我的武功?”胡奇問。
傅雪痕再點頭。
“你知不知道,我的武功叫什麼武功?”胡奇還是問。
“不知道。”傅雪痕道。
胡奇笑了,說道:“你還不知道我的武功,怎麼就知道能破解?”
傅雪痕堅定道:“我說能就能。”
接著又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江湖上關於輕輕一刀的傳言?”
“聽說過。”胡奇道:“可是,今天你就遇到了辦不到的事。”
傅雪痕從容地站著。
胡奇又道:“你的刀呢?”
“我的刀不是給你看的。”
“給誰看的?”
“給死人看的。”
傅雪痕笑道:“隻有你死去的時候,才會看見我的刀。”
胡奇搖頭:“不對!”傅雪痕道:“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把刀,隻是,有的人是邪惡的刀,有的則是正義的。”
胡奇朽木一般的手指開始彎曲,他在尋找機會。
隻聽傅雪痕又道:“你曾經說過,隻要你活著,藏書樓的書跟屬於你沒什麼區別,你可以翻閱其中任何一本書。
“隻是你不該起獨霸之心,這些書能夠珍藏到今天,耗費了書香門第數代人的心血。
“而他們在你手中,不出幾年,這些珍貴的經典詩文,便會腐爛,便會從這個世上消失。”
胡奇陰沉道:“昨夜站在我床前的是不是你。”
傅雪痕道:“你夢遊到藏書樓,回來時差點掉進井裏,是我將你引回到床上去的。”
“你,真的是你。”
胡奇的手在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準備殺人。
傅雪痕接著道:“我後來又將你引到這裏,原想給你一個機會,向你的主人張小山認錯,想不到……”
胡奇不想聽,不敢聽。他已經在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快,射向傅雪痕,他要以自己的快,引誘傅雪痕出招。
“隻要傅雪痕出招。他就可以施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天下無敵的絕招!
然而,胡奇的快隻在瞬間。
瞬間之後,胡奇便停止了呼吸。
燭光下,隻見一團柔和的閃光,從傅雪痕身上,射到胡奇的身上。
胡奇連臉神都沒有變一下,就倒在地上了。
胡奇死了。
因為隻有死人才會倒在地上。
可是胡奇的眼睛,還沒有閉上,他仍不信地盯著傅雪痕。
他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永遠不敗的人,真的可以辦成天下任何事情,他不相信傅雪痕可以破解他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傅雪痕淡淡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確實天下無敵,因為它可以破解任何招術,可是,邪惡的人總是看不見正義的刀,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胡奇終於閉上眼睛。
他終於找到了破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隻可惜,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