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蹇耳聽著宗正律說的一切,整個人都已經處在了呆滯的狀態,腦海始終不停的回想著墨青微的麵容。
以前的時候就隻顧得針對她,從來都不曾仔細的看一看那張臉,如今仔細的回想起來,心中確實覺得叫苦迭失的。那一張臉是何等的熟悉,與宗正律有著三分相似的話,與他自己則是有著五分雷同。這麼久以來,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察覺。
宗正蹇蒼白著臉色,然後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將雙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平攤著,注視著自己的雙手,就好像是在注視著自己的過往。眼神之中不由得流露出痛苦,他自己究竟,做過了一些什麼事情?
回想起來他之前,對於墨青微的各種譏諷和打擊,他的心中突然之間升起了一種無法言狀的痛苦,那是一種錐心的疼。
墨青微,他的孩子?下一瞬間,宗正蹇便覺得直接喉嚨一甜,隨後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華苑之中,轉眼間便亂做了一團,人潮擁擠,各種吵嚷之聲混雜,腳步淩亂的眾人們,皆是圍著宗正蹇一個人轉。
……
墨青微以為百裏驍帶她離開華苑之後,就會直接進宮。然而,百裏驍卻是並沒有如此。
走出華苑,他腳下一蹬地,然後長腿一跨,直接上了馬。馬背之上,百裏驍伸出一隻手來,要帶墨青微上馬。
光天化日之下,街道之上也是時常有人煙經過,墨青微想著,她要是和百裏驍同乘一匹馬,兩人之間肌膚免不得是要相碰,萬一被百裏驍察覺到什麼,她就死定了。
所以,她選擇了拒絕百裏驍的好意。她盡量的讓自己笑的一臉的諂媚,然後用有多假,就多假的語氣說著:“我就是一個奴才,現在這青天白日裏,周圍那叫一個人多口雜的,哪裏有主子和奴才同騎一匹馬的,會被人說攝政王您的閑話的。”
百裏驍卻是不以為意,全然就當沒有聽到墨青微說的那些話一樣,依舊是固執的伸著手。
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墨青微是他的師弟了,師兄照顧師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再說了,他倒是想看看誰敢說什麼閑話,要是有人敢說墨青微的閑言碎語,被他知道了,他肯定是不會放過那人的。
百裏驍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依舊沒有說什麼。見到墨青微依舊站在原地糾結,沒有動作,還是不由得遷就墨青微了。
他選擇自己下馬,然後,不顧墨青微的反抗,將墨青微的身子一提,就把她弄到了馬背上。
“誒!”
“攝政王,你不能這樣!”
“百裏驍!”
……
墨青微惱羞成怒的叫嚷著,然而,下一刻,她卻是平靜了下來,唯有臉上的一抹紅暈,證明著她此刻情緒上的依舊不平靜。
馬匹輕輕的走動了起來,動作不疾不徐的,就好像是日常的散步一樣。烏雲體貼著主人的心意,全然沒有平日裏奔騰的架勢,今時今日裏來,腳踏的每一步都異常的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