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三十餘勁裝黑衣人齊聲喊喝,兵刃一亮,朝著撲上的清兵衝過去……
鞏大年身形一展,欺到宇文都跟前,喊了聲“得罪了”,手中刀“飛鳳朝陽”砍向宇文都脖頸,宇文都身形一晃,避開刀鋒,頭一擺,腦後的辮子驀地甩出,正是那招“長龍吞珠”襲向鞏大年……
兩個人招來式往,狠鬥一處……
旁邊清兵和武魁堂的武士也廝殺一處,刀槍耀眼,喊殺聲震耳。
金鐵交鳴,寒光爍爍。端的激烈……
交手少頃,勝負便見分曉。
隻因清兵武功無法與武魁堂的高手相比,他們都是鞏大年來時精選出來的本堂頂尖人物,不說是以一當十,而這些普通清兵又如何是對手。
慢說是五十多人對三十多人,便是一百五十人,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有的不過三招,腦袋就搬了家。
也有些清兵驍勇善戰,便武功畢竟相差一截,饒是發瘋狠鬥,也支持不到二十招。
這下卻慘了,哭爹喊娘,狼狽不堪!
武魁堂眾人越戰越勇,猶如入羊群的猛虎。
宇文都偷眼見了,心中暗暗焦急:
這些清兵隻會虛張聲勢,狐假虎威,一旦到真的殊死廝殺卻真不頂用。
而他又一時戰勝不了鞏大年!
倘若清兵全部被殺,自己一人再有能耐又怎麼護得過五輛囚車……
心念及此,便大聲喊道:“快殺了囚車裏的人,他們目的就是救這五個人!”
一聲喊使一些清兵如夢初醒,紛紛躍出戰鬥奔向囚車……
囚車旁早已經有武魁堂的人趕到,一邊揮兵刃抵擋撲上來的清兵,一邊砍開囚車,放出裏麵的人……
第一個衝出囚車的就是郎老五,他的一對虎頭鉤也不知弄到那裏去了,跳出囚車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把鋼刀,撲過去砍開江飛浪的囚車拉出江飛浪。
江飛浪傷勢很重,腿部尤重,竟無法站立。
郎老五便站在他身旁揮刀護守……
江飛浪也撿起一把劍握在手裏,以防不測。
“天鼠”潘二苟早已經從囚車中救出了酒鬼,酒鬼傷勢不重,但武功平平,撿了柄劍握在手裏,和“天鼠”背靠背抵擋撲上的清兵。
他武功平平,是指在本教中,而對這些清兵而言卻是高手:
一個清兵挺槍刺進,他身形旁移,伸手抓住槍杆,一劍掃出去,清兵慘叫一聲,腦袋滾落在地……
他惋惜地咕噥道:
“瞧!腦袋掉了還怎麼喝酒!”
“快劍雙湘”也已經被人從囚車中救出,兩人所受不過是些肌膚之傷,是以一出囚車早搶過兩柄劍,身形一展加入戰鬥,快劍如閃電,殺招血光現,一路好殺有十來個清兵倒在兩人劍下……
宇文都眼見了,心中暗驚,知道大勢已去,再戀戰下去隻恐有性命之患。
遂心中拿定主意要瞧準時機,抽身逃走……
而鞏大年單鬥宇文都也頗吃力,他知道自己隻求不敗也就不錯了,要戰勝他卻是萬難。
隻因宇文都的“索命逍遙辮”本是一條長辮子,招式怪異,神鬼莫測,而且此人內功精絕,辮子力道甚勁。
很快,五十餘名清兵隻剩不到十人,還在苦苦招架,武魁堂的武士也死了十來個人,但勝券在握,這幾個清兵的死隻是遲早的事。
清兵還在抵抗,掙紮,最後終於發出絕望的呼號!
清兵中能夠廝殺的隻有宇文都一個人了。
宇文都眼中驚恐漸增,他見有幾個武士已經抖身奔過來,意欲援助鞏大年,心中愈寒。
單是鞏大年一人他還戰不下,再來人助拳,豈有不敗之理!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心念及此,辮子甩開,打出一個個怪圈,卷向了鞏大年。
鞏大年被辮子的勁氣逼得連連後退,竟遞不出刀……
一聲清嘯,宇文都身形掠起,疾掠向道旁的一邊樹林……
就在這時,管道上飛也似馳來一匹馬,馬未停步,馬上的人已經離鞍飛起,抖身淩空截向宇文都,身形一縱,緊接著腳下“雲迭步”刀出鞘,一道刀虹橫空是過……
宇文都身首異處自空中落下……
無頭屍身落地,人頭竟不知滾落何處。
來人自空中飄落,刀已入鞘。
而那奔馬也已駐足,正昂首長嘶,以助主人奪人駭魄的凜凜聲威!
郎老五發現了這個來人,大笑道:“江大俠,你來得正好,不然就讓這家夥逃了。”
酒鬼附聲笑道:“江大俠果然人似飛龍刀如虹!今日得見我們算沒白活!”
來人正是江遠峰,聞言淡淡一笑道:“這些攔截囚車的是哪路朋友?”
鞏大年一聽來人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江遠峰,急忙緊走幾步,躬身長揖,笑道:
“在下鞏大年,武魁堂香主,有幸得見江大俠威儀英姿!”
江遠峰早就聽說過鞏大年,隻是一直無機會見麵,遂打量了他幾眼,道:
“多虧鞏香主帶人來救,否則我的這幾位朋友就在劫難逃了!其實,我一直尾隨在後麵隻是擔心施以救援,清兵逼得急了殺了他們!我一個畢竟無法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