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珂投目一看,門外依稀站著一個人。
金品正怔了片刻,把門打開,一指屋裏,淡淡地道:“請進。”
門外的人笑道:“不請我也得進。”說著,
舉步進屋,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指著靠牆臂的木床道:“天下第一美怎麼能睡這麼簡陋的床呢!你金公子若是陪著,更顯得荒唐!”
香珂認出了進來之人是色魔花景風。
她的心縮緊了……
金品正站在門口,不陰不陽地道:“前輩的意思是杏花島會有比這更好的床,對嗎?”
色魔笑道:“金公子真聰明,難怪百裏金都著了你的道?”
金品正一怔,道:“前輩把話說清楚。”
色魔微微一笑,道:“還不清楚嗎?百裏金的屍體早入土了吧,月仙和氣妖去接管寶窟了吧。”
金品正道:“莫非前輩……”
色魔笑道:“你還應該感謝我,是我勸百裏金帶氣妖和月仙來的。
“若他自己來,今夜去陰曹地府的將是你而不是他。
“你再修煉三十年,也敵不過百裏金的‘彌陀神功’。”
金品正道:“前輩莫非早有覺察嗎?”
色魔道:“隻是你暴露得太充分。
“你指明要月仙氣妖相陪,又說先來找你,用意顯而易見。
“我親眼看見你們殺死了百裏金,也親眼看見你們燒房子引出柳姑娘他們,把他們各個擊破……
金品正點頭道:“我相信前輩看到這一切……”
色魔又道:“你說嚴春寒為什麼不救柳姑娘他們呢?真的如他所說別人他不管嗎?
“不是,因為他看見了我也來了,他知道我為什麼來,於是便不敢提救柳姑娘。
“因為他絕不是月仙、氣妖我們三人的對手,還不如見好就收救走兩個算了。
“而我目的是柳姑娘,自然也不去管他救誰!”
金品正道:“前輩來得真是時候……”
色魔笑道:“金品正,假如你已經傷害了柳姑娘,我還會讓你站著說話嗎!
“柳姑娘處女血因你而失,耽誤了我煉製長生不老丹,這代價便是你們神劍門都死光了,也不能彌補……
“你不是有花窟嗎,為什麼還要對柳姑娘心存邪念,不知道她是專門為我花景風準備的嗎!”
金品正垂頭恭聲道:“晚輩混賬!甘願把柳姑娘讓給前輩。”
色魔冷道:“怎麼是讓給我!好像她是你的人,應該說還給我才對。
“百裏金選美,不就是給我選的嗎!”
金品正心裏這個恨,但又無可奈何,隻得強顏歡笑,道:“晚輩這就告退,陋室簡床,望前輩不要嫌棄……
色魔冷道:“住口!你視我花景風何種人也!
“我會像你們那樣摧花折草,悖情違理嗎!
“快去給我備兩匹快馬,我要連夜帶柳姑娘回東海。”
金品正聞言,應了聲,正要出門。
香珂一眼看見金品正身上自己的那個皮囊,想到四種聖品,遂急道:“慢著。”
金品正一愣,停住腳步。
香珂對色魔道:“我可以答應和你這就去東海,但你得讓金品正把我的皮囊還給我。
“那裏麵有我母親在我小時給我的物品。”
色魔道:“好,帶上你母親的物品,你也省得想家。
“金品正,把皮囊給她佩帶身上。”
金品正遲疑了一下,他想告訴色魔說皮囊中有四種聖品,但轉念又一想,我告訴你有什麼用,我也得不著;況且你這色魔把人從我手裏搶去,硬要說還給你,委實可惡。
遂默默地摘下皮囊,佩帶在香珂身上。然後,轉身出了屋,去給色魔備馬。
色魔見金品正出了屋,便對香珂笑道:“你不要緊張,到了杏花島,我會好好待你的。”
香珂心中已是徹底絕望,隻是隨便應付,道:“也給我起一個像長弓射月那樣的名字嗎?”
色魔眼中湧起一股柔情,道:“不,我要給你起一個更好聽的名字。
“這一路也許我會想出來,一到杏花島,我便告訴你,肯定你聽了會喜歡的。”
說話問,門外傳來馬蹄聲。
色魔知道金品正牽來了馬匹,遂為香珂解了全身穴道,香珂拿過桌上金絲劍佩在腰上。
跟色魔出屋,見房前果然有兩匹備好鞍子的馬。馬前站著臉色鐵青的金品正。
見色魔領香珂出了屋,金品正把馬韁分別遞給兩人,道:“我應該提醒你們,若騎馬,你們隻能到城門。
“現在夜靜更深,城門早閉,騎馬是沒辦法出城的!”
色魔恍然道:“說得對,我竟忽略了城門已關……這樣吧,我們騎馬到城門口,再棄馬翻城,隻是這馬匹能自己回來嗎!”
金品正道:“老馬識途,應該能回來,便是不回來,兩匹馬又能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