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空寂的山路上,走著兩個俊俏的書生,都身著灰色儒衫,腳踏薄履,舉止飄逸,談吐斯文。
一路走來,引得山姑村女,駐足回眸,不勝豔羨。
這兩個俊俏書生,便是女扮男裝的香珂和玉嬌。
她們感覺到了青春美豔的少女闖蕩江湖,有諸多不便,會招惹出無限事端,平添許多麻煩,遂改變裝束,遮掩女兒身,以圖平安自保。
須知,霜打獨根草,禍找不幸人。
她們沒有想到,正是這些男兒裝。竟險些害了自己的性命。
因為世上有的人對美女感興趣,而有的人也對美男感興趣。這不,當她們剛剛走出一片樹林,麵前便現出一個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攔住她們去路的人是一個村姑。而仔細端詳,又覺得這女人不像村姑,因為村姑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樣一雙精目爍爍的美眸。
可以說,這女人若非臉上赫然觸目地有一條疤痕,那會是一個絕色美女,但是這條不很長的疤痕,破壞了她麵部的美麗與嫵媚,使之變得有些怪異甚至可怖。
她所以看上去像個村姑,那是因為她穿著很普通,藍色、粗布衣,自然十分整潔。以至她站在那裏,顯得很恬靜,很安分。
香珂和玉嬌在這女人麵前止了步。
道路不十分寬,這女人站在路中間,攔阻之意顯而易見。
香珂不由笑道:“這位姑娘,望給個方便,我們有急事還要趕到洛陽……”
村姑聞言,嫵媚地一笑,道:“二位走不了了!因為你們不幸碰上了我……”
玉嬌有些忿忿然,冷笑:“像你這樣的人,一路上我們碰上的多了,可我們不依然走到這裏了?……”
村姑淡淡道:“也許我和她們不一樣,漂亮的男人沒一個能在我麵前走脫的……因為我最恨的就是男人,尤其是漂亮的男人。男人越漂亮也就越壞!”
這種說法簡直是謬不可言。
香珂心中大為不悅。
上官寒竹和白俊超都是漂亮的男人,而他們的心卻並不壞。
這村姑必是受了漂亮男人的騙,以至廣而論之,真是可悲可笑。
想到這裏,便笑道:“姑娘。我們與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不必因為我們穿著男人衣裳就與我們過不去……”
村姑冷冷一笑,厲聲截口道:“因為你們是我見到的男人中最漂亮的,我才與你們說了這些話。現在,我該讓你們知道我是誰了!”
話音未落,人已淩空飄起,身在空中雙掌齊揮,兩股陰柔的掌力襲向香珂和玉嬌。
香珂尚能“移形換位”避開掌力,而玉嬌卻驚呼一聲,身體被掌力卷出丈餘,一頭栽倒,呻吟著,難以站起,必是被掌力封製了穴道。
香珂開始驚懼了。這村姑必是武林中人裝扮,一看這身手就知非庸常之輩。遂抽出金絲劍,欲作殊死一搏。
誰知,劍剛抽出,村姑已淩空落下,欺到倒地的玉嬌身旁,伸掌壓在玉嬌的百會穴上,對香珂冷道:“把劍放下,不然我內勁一吐,她就沒命了。”
香珂看得真切,聽得清楚,無奈把金絲劍扔在地上。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意欲何為?”
村姑一看香珂扔在地上的金絲劍,雙睛登時一亮,冷笑道:
“這不是塞外孤魂的金絲劍嗎!不用說,二位是長白黑水派的人了?
“聽說長白黑水派有個玉麵小霸王,人長得英俊漂亮不知你們二位哪一位是呀!”
香珂眼珠一轉,笑道:“姑娘放了她,有話和在下說好了。”
村姑聞言,縮回單掌,對香珂冷冷一笑,道:“我沒有什麼要與你說的……”
話出口,人已電射而出,香珂但覺村姑疾伸出的手掌中冒出一團黃霧,便心一緊,雙眼發黑,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一旁躺在地上的玉嬌,驚駭地叫了一聲:“蜂毒掌?你是‘倒采花’疤麵女魔!”
她曾經聽白俊超說過,江湖上有兩個淫賊,一個是男淫賊,獨行僧四滿和尚一塵,另一個就是疤麵女魔刁德彩。
疤麵女魔刁德彩一聽玉嬌認出了自己,不由冷冷一笑,道:“江湖曆來都是以訛傳訛,姑奶奶哪裏是什麼‘倒采花’。
“我恨男人還恨不過來,我哪裏還願意挨他們的身子,我告訴你們,我是專門騙男人的。
“因為男人不騙就會使婦人遭殃!尤其是漂亮的男人……”
玉嬌的心一哆嗦。好惡毒的女魔!虧她想得出!她必是受過男人的淩辱,積恨成惡,以此報複!而這手段也過於殘忍毒辣……
這時,刁德彩似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柄雪亮鋒利的匕首,瞟了一眼昏迷的香珂,恨道:“像他這麼美的男子,說不定有多少女子為他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