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高中畢業就外出謀生的學渣,杜垚原本沒有機會認識黃榛子。黃榛子是她的顧客,杜垚給她發貨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同住一個小區,就這麼認識了。
她們兩個的不同點是,黃榛子大學畢業以後在本地電視台工作,首付自己出,房貸自己還,副業是美妝博主。至於杜垚……爸爸給她出了首付,又租了門麵,她才能勉強養得活自己。
她們的相同點是,兩個人都已經邁入二十五歲的大關。杜垚以前不喜歡讀書,現在才發現,讀書才是最簡單的謀生之路。她上周拚死追早餐車淋的雨,就是當年不好好讀書腦子裏進的水。
如果上天給她一個在CBD上班的機會,每天坐在中央空調下麵敲鍵盤該有多好。
杜垚青春憂傷蛋疼到十一點,趕緊洗臉刷牙上床睡了,畢竟她每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
杜垚的小店隻有幾平米,全憑她和表弟大張兩個人打理,主打幾類燒餅。有蔥油餅、土豆餅、香菇餅、藕餅、餡餅、豆沙餅、醬香餅、韭菜盒子……
每天早上六點準時開張,天氣好的時候生意好,下雨天自然不行,所以她那天才推著早餐車去車站旁邊賣燒餅,結果把人家的車給掛了。
早上七點前後是第一個高峰期,八點後會清閑很多。杜垚低著頭一塊一塊地數錢,突然聽到有人問候了一句,“早。”
“現在隻有豆沙餅,香菇餅和藕餅了。”杜垚一邊抬頭一邊說,然後就看到大黃鴨笑得陽光燦爛,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他穿著一件騷粉色的襯衫,手捧著一大束香水百合,笑著說:“我吃過早飯了。”
“你不是晚上才來?”杜垚卑鄙地猜測,他該不會是要蹭她中午和晚上兩頓飯吧?
“昨天加班太晚,今天調休一天,順便過來看看你。”
大張靠著牆角抽煙,一雙三角眼骨碌碌地轉,“這麼正式,不像是順便啊?”
杜垚白了他一眼,“店裏不準抽煙。”
“姐,你趕我走可不對啊!”他一邊抱怨,一邊躲遠了。
杜垚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黃榛子帶著一個攝像師往這邊過來了。
她連忙給大黃鴨使了個眼色,“你先走,我晚一點聯係你!”
曹遷不明所以,自然不肯走,隻見杜垚生無可戀地捂著臉,“這下完了。”
杜垚生平第一次被電視台采訪了。這一期節目播出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爸爸語重心長地說:“小夥長得帥,人也不錯。”
“老爸,不是那麼一回事。”杜垚連忙解釋。
“都在電視上向我閨女表白了,不是哪麼一回事?”杜爸爸問。
電視上的小夥子穿得很精神,麵對鏡頭有一些緊張,他對著全市人民說:“其實我早就認識垚垚,可是後來和她失去了聯係,感謝那一場暴雨,讓我再一次遇到了她。”
曹遷說完,鏡頭又轉向了杜垚,黃榛子問她有沒有話要對曹遷說。杜垚想了一會,“常來光臨我的燒餅店啊!”
連同圍觀的大爺大媽也笑場了,七嘴八舌地說:“杜老板有福氣哦!”
當天采訪結束的時候,黃榛子提議給兩個人拍一張合影,因為節目組受到啟發,可能考慮開展類似於尋人一類的溫馨節目。更何況杜垚本就有怒幹八瓶雪花的人氣基礎,是網友喜聞樂見的女漢子。
節目播出後,曹遷向黃榛子要到了照片,存在自己的手機裏,作為微信運動的封麵。
這一天他興奮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挑戰了十公裏馬拉鬆,占據了朋友圈第一,收獲了幾十個讚。
洗了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在英國時差的陸宇飛居然敲他。
陸學霸:胖子,睡了沒?
人畜勿近神馬君:沒,有屁快放。
陸宇飛截了他運動排行第一的屏發了過來。
陸學霸:怎麼回事?
曹遷盯著照片上抱著一捧香水百合的杜垚,覺著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
人畜勿近神馬君:我和垚垚的照片啊,怎麼了?
陸學霸:垚垚也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