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趕快住手!”就在這時,一個呼喊聲自巷口傳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悠揚清脆,如同天籟,將陷入絕境的陳陽拉了回來。
伴隨著呼喊聲的,還有弓弦的破空聲。隻聽,“嗖”的一箭,大黃鴨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舉拳的手臂被瞬間貫穿。
大黃鴨大驚失色,定睛一看,自己的衣袖上,赫然盯著一支一尺餘長的羽箭。更加可怕的是,羽箭穿過袖子,自己的胳膊卻沒有絲毫損傷。這等箭術,簡直神乎其技。
大黃鴨恐懼的轉過頭,看往羽箭射來的方向,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驚駭異常。“啊!”的一聲呼喊,一把扔掉陳陽,頭也不回的往另一個方向逃了開去。
陳陽倒在地上,被摔得七暈八素,轉頭一看,頓時愣在原地,見到了讓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巷口處,停著一輛高大的馬車,富麗堂皇,馬車上,站著一個高挑的身影,英姿颯爽。那人頭戴金盔,身披銀光甲,一手搭弓,一手握箭,身後的披風隨風飄搖。在冬日的陽光下,宛如雲端的巨樹,又像盛開的水仙,清風一般,拂過陳陽滿是創傷的心靈。
陳陽感受著這一切,默默的歎道:“哇塞,真他麼帥!”勉力的抬起頭,微笑著點頭致意。
那人的目光往這一瞥,也是微微一笑,隔著巷子,兩人目光對視。刹那間,陳陽頭中轟地一響,心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時間仿佛也從此定格。
千年時光,化為一指之間。
天高地遠,不過伊人庭院。
到底是哪一曲,讓你自心間浮起?
又是哪一筆,勾勒出你的痕跡?
我手中的刀,將你深深鐫刻。
你眼中的笑,帶我萬世輪回。
陳陽望著那人,喃喃的說:“原來是你。”說完這幾個字,他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意識。暈倒之際,嘴上還掛著甜甜的笑。
從此以後,他再沒感到如許驚豔。
這個人,赫然就是他在孟婆處選定的宗姬。
此時此刻,孟記茶坊,進來一個手拿拂塵、身著道袍的客人。
那道人麵容剛正,氣度超然,渾身散發著得道高人的氣質。不是別人,就是剛剛跟陳陽見過麵的老王,道號衝和子。
令人奇怪的是,一向好客的孟婆婆,這一次,竟沒起身相迎。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那道人麵容肅穆,走到孟婆婆身邊,盡力保持著鎮定,大氣都不敢喘,抬手施禮,恭恭敬敬的說到:“婆婆,事情已經辦妥了。”
孟婆婆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說到:“我都知道了,王文卿,你幹得不錯,說一說,對他有什麼印象?”
“年輕,有貨,是個好貨郎。”
“好貨郎?”
“好貨郎!”
“咯咯……,有趣,據我所知,你給他的貨也不少吧。”
“嗬嗬……,咱家都是按照婆婆的吩咐,貨在他身上,能賣多少,就靠他自己了。”
此時的陳陽,正趴在地上,微笑的嘴角邊帶著血跡,死活不知。在他的身邊,一塊黃色的東西,在太陽的照耀下,反射著明亮的光芒。
馬車上,一個全身披掛的女子,拿著弓箭,擺著帥氣的姿勢,非常得意的說到:“哈哈……,孫鐵石,剛才那一箭,我射的怎麼樣?”
被稱作孫鐵石的人看著遠處的黃光,正在沉吟思索,聽到女子的問話,趕緊轉過身,恭敬的說到:“宗姬射的很準,那一箭,準確的射進了磚縫,沒落到地上。”
女子杏眼圓睜,大聲喊道:“你胡說,那矮子胳膊上那一箭,不就是我射的?”
孫鐵石微微一笑,說到:“嗬嗬……,不瞞宗姬,那一箭,是屬下射的,宗姬的那支箭,在那裏。”說著話,往巷子裏一指。
那女子順著望過去,果然有一隻羽箭,穩穩的紮在磚縫裏麵,把牆上的泥都射脫了一層皮。
“哼!沒意思!”女子扔掉弓箭,撅起小嘴,不滿的說到:“本宗姬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玩了,咱們走!”說完話,就要回到馬車裏。
“宗姬稍等!”孫鐵石連忙說到:“屬下想請示宗姬,那個人,該怎麼處置?”說話時,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陳陽。
那女子仰著頭,故意不看孫鐵石,說到:“哼!你救下的人,我才不管,我走啦,你自己看著辦。”說完話,頭也不回的就鑽進了馬車。
孫鐵石苦笑一下,擺了擺手,吩咐了幾句。兩個士兵裝扮的人趕緊跑上前去,抬起陳陽,扔到一輛裝滿雜物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