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蔭走近琉璃的身邊,看著被繩子牢牢捆綁根本無法動彈的黑衣人和床上鮮紅還未凝固的血跡。
琉璃走到黑衣人身邊,扯下他的麵罩,卻發現,他早已咬舌自盡了。
“這個人……他們對主人還真是忠心啊……”月蔭看著黑衣人死前毫無畏懼的樣子,心裏升起一絲敬佩,換做是自己,能這樣嗎?
琉璃挑眉對著黑衣人,看著他金咖色的眼眸,忽然想到了什麼。“嗬,銀落國的叛徒果然忠誠。”然後轉身走向屋外,對著月蔭說:“去把落月的人集合在這裏。”
月蔭雖然不理解琉璃為何在深夜還集合落月,但還是照做了。
“琉璃?”琉璃坐在亭子裏,等待著落月組織的人到來,卻沒有想到,更早來到的是軒轅懿。
“恩。”琉璃淡淡地回答到,軒轅懿看著屋裏一片狼藉的樣子,對著琉璃擔心地說“有刺客?”
“沒事。”琉璃無所謂的搖搖頭,沒有一點起伏,仿佛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
“你受傷了麼?”軒轅懿上下左右的打量著琉璃。
“你覺得呢。”琉璃望了軒轅毅一眼,依然無所謂的樣子。
“主人。”月蔭突然帶著落月的人,來到了庭院裏。
“恩。”琉璃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著暗月暗夜守在落月的兩旁。
落月的人卻絲毫沒有剛從睡夢中蘇醒的樣子,全部精神抖擻的低頭站著。
“暗月。”琉璃輕輕呼喊著暗月,聲音中有溫柔不像平時的琉璃,但卻隱隱有一絲絲憎恨。
“是。”暗月走了出來,站在琉璃的身後,眼睛直至地望著琉璃,眼神複雜如同混濁的水,眼前這位,不僅是自己的上司,還是兒時形影不離的玩伴,更是,銀落多年追殺的妖孽。
“銀落,知道麼?”琉璃慢慢轉過身挑眉看著暗月的眼睛,銀落國特有的——金咖色。
“主人已經知道了?”暗月的臉卻絲毫沒有動容,仿佛已經知道了琉璃會知道他的身份,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需要解釋下麼?這位銀洛的朋友,還是敵人?”琉璃幹脆坐在了板凳上,挑眉看著暗月的表情,沒有一點波瀾的臉色,眼神卻隱隱在閃爍。
“我是洛希言。”暗月低下頭,望著月光下自己的影子,回答著琉璃.
琉璃聽到暗月說的話,差點噴了出來,這人居然會是他,一個字重新說著他的名字“洛,希,言”。
“我一直以為是女的。”很誠實的表情卻讓沒有什麼表情波瀾的暗月紅了臉,像蘋果一樣,在月光的打射下更加明顯.
“隻是名字而已。”暗月又沒有表情的動容了,話語中沒有一絲波瀾,隻有對上司的尊敬。
“你跟我進來。”琉璃背過去,對著暗月說道,隨後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裏。
暗月雖然疑惑,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是自己上司說的話,也還是隻有跟著琉璃走進了她的房間。
軒轅懿卻在一旁氣得牙癢癢,與身旁緊張的氣氛不相襯合,就算自己不能進去,也不能讓暗月進去吧?況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看著的情況下,暗月,我跟你梁子結大了!
“把門關上。”琉璃坐在床沿邊,麵對著牆壁上投射的暗月的影子說道。
暗月遲疑了一下,眼中滿是疑惑,但眼前為是自己的上司,\"軍\"命不可違,也隻能照做了.
“帶我去銀落。”琉璃直截了當蹦出了一句話,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在很久之前便已經決定了的。
暗月站著,卻在這個時候沒有了主仆之分,撇著臉對著琉璃說:“雖然你是我的主人,我的上司,但是你,還是銀落的——妖孽。”
聽到這自己一直咬牙切齒恨地入骨的二字,琉璃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血一般的鮮紅,手緊緊握成拳頭,發出脆耳卻使人毛骨悚然的響聲。
月夜下,安靜的房間裏,寂靜的房間外,風在月光的照耀下輕輕吹動著房外的桑樹葉,一群穿黑衣的人站成一排,沒有一點聲響,如同石頭一般靜靜地等待著屋裏人走出,而屋裏的人,也在一片刻的交談後沒有了聲響,屋中的燭光依舊是亮亮地燃著,炙熱的火焰下,卻格外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