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過去三天了……琉璃,你怎麼還不回來?”軒轅懿的上下眼皮好像有磁鐵一樣,隻要他一不注意就會粘連在一起,可是他不能睡,他用手不斷揉著眼睛,努力瞪大了眼看眼前僅剩的一點光亮。月蔭在門外敲了敲門:“王爺……”
軒轅懿穿好衣服,也不看鏡子中的人現在是多麼窘迫的一副模樣,打開門,拖著步子走了出去。
“什麼事?”軒轅懿坐在亭子中間的石凳上,石凳附近圍著一圈的爬山虎,包裹著石凳,就像是軒轅懿坐在一團草上一樣。
“王妃……派人送了一封信來。”月蔭從衣袖裏掏出一封信件,雙手遞給軒轅懿,瞟了一眼軒轅懿,不禁顫抖眼下一層層黑色的分層,一層比一層深色,到最接近眼睛的地方就如同碳似的黑,臉色枯黃沒有一點光澤,就如同一個老農民一般……
這位王爺,風光無比的王爺,如今卻是這副頹然的摸樣,月蔭眼中不禁布滿著痛惜,甚至,還有一絲憤恨……
“……”而軒轅懿絲毫沒有發覺身旁這位,眼神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雙手略帶興奮和激動的接過信件,飛快的掏出信封裏的信。
軒轅懿親啟:
等著我,等我回來……
琉璃。
飄逸卻有點不端正的字跡,在宣紙上潦草寫上的幾行字,似乎是急忙寫的東西,又像孩子寫的字一般,沒有筆鋒,隻有橫豎的筆畫都有點湊不到一起的字,仿佛從來沒有用過。
而這字跡,卻是軒轅懿所熟悉的,如同神一般,告訴著他自己的眼睛終於可以閉上了,軒轅懿的臉上好像突然多了一絲微笑,雙手緊握著信件,眼睛緩緩閉上,將信件放在胸間緊緊握著,似乎還感覺到了琉璃寫這封信的體溫的殘留,還有琉璃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氣味,縈繞在他身邊。
“王爺……”月蔭看著軒轅懿如釋負重躺在床上緊緊抱著信的樣子,心中大概已經知道了信的內容,而自己的心裏好像也開明了不少,但不知如何,似乎心中還有絲絲其它的情緒,那情緒無法表達出來,似乎是不甘,嫉妒,又似乎是不,她甩甩頭,甩開了雜念,看著軒轅懿。
軒轅懿在休息了一會後,拿著信緩步走到了房間書櫃旁,把信輕輕夾在一層層書之間,生怕信有點點的損害,看著信,就如同看到了琉璃,自己怎麼能讓琉璃受傷?同月蔭早上給自己端來洗臉的水洗了把臉,水已經冷了,但他卻覺得是如此的溫暖,換上一套幹淨的朝服,恢複了往日的光輝。
月蔭呆站在石凳旁邊,一手握著的小盒子伸了伸,卻始終沒有拿出手。
“暗夜。”軒轅懿走了出來,喚著暗夜的名字,看著屋前的梅花樹,樹已經開花了
琉璃,花謝之前你能回來和我一起看嗎?
暗夜突然從軒轅懿的身後走了出來,恭敬的點點頭:“主人。”
軒轅懿把眼神轉向暗夜,邊走邊對暗夜說:“落月那邊沒事吧?”
暗夜愣了愣,沒有想到軒轅懿會問落月的問題:“稟主人,落月那邊一切安好。”
軒轅懿轉身到暗夜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隻見暗夜臉色稍微一變,隨後眼神充斥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但是還是裝作鎮靜的樣子,盡量不讓旁人發覺自己情緒的變化。
“是,我這就去辦……”暗夜臉上一笑,雖然戴著麵罩,但不難看出眼中透露出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