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夾著雪,彌漫了鄭州市的街頭,在這四月底,在莫斯提馬鎮範圍內,如此反常的氣候幾乎百年不遇,韓越和唐妮手拉著手走在街頭,因為沒有電,天色灰暗下來的時候,周圍暗的已經看不清了。
“其實天選者也沒什麼好,不畏寒暑,也就少了一份經曆。還記得前年冬天,咱們回家的時候,我穿得少了,凍得直哆嗦,走一會,你就抱著我一會,很暖和!”唐妮聽了韓越講述的王克平的往事,忽然很有感觸。
“是麼?我隻記得那時侯我好難過,好希望能有一輛哪怕幾萬塊的車,能為你擋住風寒!”韓越也想了起來,他緊緊抱住身邊的女孩,道:“唐妮,有你在我身邊,真好!我忽然覺得,我以前對王克平的厭惡,實際上是一種嫉妒,就好像現在這個時候,聽他說了那些他的往事,我發現我一點也不討厭他了,相反,還很同情他!”
“他是個神經病!”唐妮說出了重點。
“是啊!或許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很真,但是如果他沒有誤會,那樣的女人……比大炮的那個薛寒還要……”韓越找不出形容詞,隻好略過道:“他付出的感情,完全就是可笑而且瘋狂的,或許正是這一點,那個女人才不喜歡他!”
“但是不管他有什麼理由,我不能眼看著幾百萬人為他的執念犧牲,他沒有這個資格!”韓越抬起頭,他的目光穿過厚厚的鉛灰色的雲層,卻是一片迷茫。
4月30日早上,確切的消息傳來,‘殘血’阿撒茲勒確實攻破了德魯蘭帝國南疆重鎮烏特堡,這座當初為了防禦兩棲人進攻而修建的軍事要塞此時已經變成了著名的‘鮮花之城’,盛產的除了各種花卉,還有美麗熱情的女孩。魔族的軍隊幾乎沒遭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就占領了這座曾經埋葬了20W兩棲人土著聯軍的德魯蘭帝國的光榮之城,和曆史上不同的是,因為此時德魯蘭帝國南邊和東南方,還有大量的幸存者,魔族的魔仆軍數量更多,聲勢更大。
中午的時候,有原住民的斥候連滾帶爬的回報莫斯提馬鎮唯一還留下來的守備官阿斯勳爵——魔君阿撒茲勒的‘銳魔’軍團,分出了近十萬人,帶著三倍數目的魔仆軍,向這個方向殺了過來,斥候發現敵軍的時候,大軍離莫斯提馬鎮隻有一天的路程,前鋒甚至已經快到鎮外了。
阿斯勳爵動員了小鎮上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平民還是天選者,然後將鎮裏倉庫內留存的所有武器都發給了大家,在之後,帶著幾個心腹逃之夭夭了。韓越理解他的做法,希望武裝起來的人能為他稍微抵擋一下魔族,至少是魔族的斥候。
韓越等不下去了,鄭州幸存者的傳送必須立即開始,於是他帶著小隊成員再次前往鄭州,希望王克平的行動已經開始了。但令他吃驚的是,鄭州的幸存者此時竟然完全沒有逃走的跡象,似乎所有人都在為明天舉行的王克平的婚禮在慶祝,但是到了明天,魔君就兵臨城下了啊?
韓越此時已經很確定,王克平必然是和魔族有所勾結,但是他曾經也是封測者,難道不清楚麼?魔族在遊戲中,隻是黑暗陣營的一個成員,而且並不是實力最強的,亡靈壁壘的大巫妖的深厚底蘊完全能夠壓製魔族,使這些異界來者老老實實的在黑暗陣營中遵守規則,即使北方凱撒和埃蘭帝國一直全力抵擋的獸人族,整體實力也比魔族略強。
但在黑暗陣營的五個種族中,魔族確實是最殘暴的,不枉被稱作‘魔’,他們的殘暴不光體現在對外地的殘忍嗜殺,即使內部,也是赤裸裸血腥的弱肉強食——可以想象,一個因為當權者不願意限製自己的天賦能力,隨心所欲任意恣肆到將自身居住的世界都毀滅掉的種族,能是什麼樣的?
在魔族12大君中,唯獨隻有洛薩公爵還有一絲人性,但是不要忘了,在遊戲中洛薩公爵可是在死後被魔化的,一個被魔化的亡靈都比魔族的君王有人性,這些君王能是什麼樣的角色?王克平和他們勾結,比與虎謀皮還要幼稚可笑,以這位曾經職玩界高手的智商,不應該做出這樣愚蠢的事啊?難道他被當什麼‘王者’的欲望燒昏了頭?
韓越帶著小隊成員直接衝進了國貿酒店,在對方的辦公室內堵住了正在享受兩位美女口舌服務的王克平,這廝沒有一點尷尬的意思,隻是揮手讓女人們退下,然後笑嘻嘻的看著韓越道:“怎麼樣?想通了麼?”
他的有些黑色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緊張,韓越是獨自一人闖進來的,小隊成員還在門外,他關上門,道:“王克平,我不肯你玩虛的了,你知不知道阿撒茲勒馬上就要到了?”
“知道,我等了很久了!”王克平承認的很快,接著道:“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你知道阿撒茲勒是什麼意思麼?”韓越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大吼道!
“屠盡者!魔族語!我封測也玩過魔族小號的,韓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王克平似乎有些想笑,道:“我覺得你很奇怪啊,在遊戲的時候,你沒玩過魔族麼?”
“廢話!”韓越怒視著他,道:“你答應過我,隻要我找來足夠的寒鋯石,就帶著鄭州的幸存者從傳送陣去摩爾佗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