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水聲。
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
江施與緊緊地將自己抱成一團,盡可能的留住剩餘不多的溫暖。
一雙黝黑的瞳孔聚焦在一處,顯示著主人的緊張不安。
這是哪裏?怎麼這麼黑?
言言呢?我要言言……
江施與嚅動著唇瓣,想要大聲呼叫,言言,言言,言言……
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嗓子就是蹦不出一個字眼,寒冷的空氣幾近凝固她微弱的呼吸。
言言……
言言……
小女人瞳孔緊縮,眼中的蘊藏著掙紮與驚恐。
誰來救救我?‘
救我……
救我……
“施與,我在這兒,別怕。”
淩晨3點,傅席言察覺到身邊女人的異樣,緊張的將她摟進懷裏,心疼的安慰著。
懷裏的女人緊抿著蒼白的雙唇,鬢角冒出細密的汗珠,閉著的眼皮下眼珠不安的轉動著,無論傅席言怎麼呼喚,就是醒不過來。
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在傅席言找回江施與後,他花了很多時間去消除她的不安和內心的恐懼。
他不知道在她離開自己的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那一定是他無法想象的。
——
陰暗的房間裏傳來緩慢的腳步聲,皮革敲擊在地麵上,像是踏在江施與的心尖,一直懸著的那根神經緊繃著不敢絲毫鬆懈。
“噠……噠……噠”
腳步聲在慢慢靠近,可又好像越來越遠。
“噠……噠……噠”
江施與慘白的雙手緊緊的攥住自己的領口,越收越緊,幾近窒息。
忽然,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從心髒最深處湧出,到達四肢百骸,伴隨著讓人安心的氣息。
是誰?
誰在哪裏?
是你嗎?
你來了嗎?
你……
又是誰?
——
“她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想要解開她的心結,還是要試著讓她接觸一下以前的事情。”薛裴小心翼翼的從血管裏抽出針頭,對身後的人說道。
話雖是這樣說,傅席言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
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臉色逐漸好轉,傅席言輕歎了一口氣。
可若要讓他冒著再次失去江施與的風險,他賭不起。
“唉!”薛裴語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對於傅席言的態度,薛裴也毫不意外,早在江施與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的時候,他就提出過這樣的建議,當初被這個男人毫不猶豫的一口否決。
“你們的事,你們看著辦吧。”收拾好醫療用具後,出門之前薛裴就留下這麼一句話。
說是你們,其實也就是說給傅席言聽的,至少提醒一下他,即便是江施與失去這方麵的意識,但他不能就這樣武斷的替她做了決定。
這兩個人啊,都是這麼好強,最後弄得兩個人都遍體鱗傷。
薛裴也算是見證了兩人感情的見證老人之一,愛得有多深,對彼此的傷害也就有多深,別看現在江施與一副傻白甜的模樣,可她當初凶狠起來的那股勁兒可絲毫不比傅席言遜色半分。
薛裴收拾了東西下樓,坐上自己的保姆車,司機正在駕駛座上打瞌睡,猛地一下子聽到關車門的聲音驚醒了過來。
“薛先生!”一看是薛裴,司機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
薛裴平和的點點頭,絲毫沒有因為下屬消極怠工而不滿。
“薛先生,您這是回家嗎?”司機也是個人精,見薛裴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主動問道。
薛裴搖下車窗,看了看天色,搖搖頭吩咐道:“不了,直接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