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我睡的還算安穩,次日很早便起來,來到客廳發現劉哥兩口子起的比我還要早,此時已經在收拾行李。

“劉哥,怎麼收拾行李了?”

劉哥看到我,擦了把汗說:“啊,房租老陳退給我了,今個收拾收拾就走了”

“這麼著急,那我送你們去車站”

嫂子連忙說:“不麻煩你了野子,我們坐公交車去就行”

劉哥也跟著說:“你快去忙吧,別麻煩了”

“麻煩什麼,你們兩口太跟我見外了,在說嫂子還懷著孕呢”

嫂子無奈之下看了劉哥一眼,劉哥也朝我點點頭。

中午時分我開著我那輛快要報廢的捷達載著劉哥和嫂子去車站,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吃了口飯,劉哥雖然一個勁搶著買單但是還是被我攔住了,畢竟一起住了一年多這也是我第一次請他們吃飯。

飯後就送他們上車,臨走時我偷偷在嫂子背著的行李包裏塞了一千塊錢,看著他們上車後我便開車回家。

劉哥說房租老陳退給他,那這房子暫時還沒有租出去,所以說這段日子這屋子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我坐在冰冷的窗台上抽煙,麵無表情的吞吐著,失神的看著樓下嬉鬧的孩子。

一陣電話鈴聲將我驚醒,看了看是秦柯打來的,他是我大學同學,我們那時候成天廝混在一起,想想也好久沒聯係了,接通後便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我說張野,幹嘛呢最近?也不說給哥們打個電話”

“切,我還能幹嘛?每天機器一樣的活著”

“行了,你丫別抱怨了,晚上出來喝點,正好都回來了聚聚”

我不解的問道:“誰回來了?”

“成然,江豐”

“成然不是在bj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大哥!你是真過傻了吧?十月一了,過兩天中秋了”

我這才恍惚想起已經快中秋了,猛然想起已經好久沒回家了,我都快要忘記時間了。

“你丫想什麼呢?六點老地方!”秦柯說完便掛掉了電話。而我還有些愣神。

似乎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情,就是這幾年我養成了一個毛病就是發呆!

放下了電話,來到衛生間,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是那麼的頹廢,淩亂的頭發和滿臉的胡須,與我曾經形成了那麼大的反差,都說人是越來越好,而我好像總是和正常人相反。

刮掉了胡茬,又洗了個澡。找出了老媽去年給我織的黑色毛衣,套上一個棉馬甲,換上一條幹淨的牛仔褲。整個人看上去年輕精神了不少,又到樓下理發店剪了一個幹淨利落的短發,整個人頓時煥然一新。我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還是很帥的。人嘛,就要學會苦中作樂。

無論我過的多麼不好,我都不會讓別人看到,在別人麵前我永遠都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一個人久了,就不會對著別人抱怨了。

我開車駛向那個我們曾經醉過無數次的迷失音樂酒吧。今天這幾個人都是我大學同學,我們當時是一個班一個寢室的,關係非常好。畢業後,大家混的都還不錯。秦柯是我們幾個逼格最高的,唱歌好聽人長的也帥,一直追逐他的音樂夢想,雖然隻是酒吧歌手,不過做自己喜歡的事,至少他很快樂。

成然是個富二代,他老爸很了不起,是做旅遊度假區產業的,非常有錢。他就在他爸公司混日子,畢竟是繼承人,他的前途隻是時間問題。

江豐是我們幾個最成熟的,他家庭條件不好,畢業後他找工作時遇到瓶頸,走投無路隻好去酒吧打工,可不到兩年他竟然神奇地自己開了酒吧當上了老板,現在是有車有房。

而我,還是和以前一樣,風平浪靜,安逸的可憐。從前在一起喝酒從來不會顧忌什麼,不過現在,見到他們讓我有些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