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失魂落魄地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學校的大門還沒有打開。她站在學校門口,捂著胸口,急促地喘著粗氣,待心情平穩過來時,她又在牆邊慢慢地蹲了下來。這一路連嚇帶怕,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還好自己有沉著力,不然當時就會被嚇成精神失常。
人若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她啥事兒都能趕上。一個小時以後,學校的大門才慢慢打開。孫曉紅像往常一樣,她把自行車支在語文組的窗外。就去給學生們去上早自習了。等她從教室返回語文組時,隻見大家都在小聲議論早上的那場車禍呢!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場嚴重的車禍,像爆炸性的新聞一樣,傳得可真夠迅速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校園。
屋子裏麵的人說得正起勁呢,李興陽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手剛碰到門把,還沒等把門推開呢,大家就都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他見大家都低著頭不和他說話,就瞪著那雙貓頭鷹似的眼睛,將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看了一遍,見大家都在忙著寫教案,就跟沒事兒人一樣,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裝模作樣地背起課來。
不知道他腦子裏麵還有沒有點兒廉恥, 他這個人人品有問題,說話做事從來都沒有道德底線,大家就像防賊一樣防著他,他也不知自覺。隻要他在語文組裏一露麵,屋子裏麵的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好在同事們都不跟他斤斤計較,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飛揚跋扈,肆意囂張。
好不容易挨到上課時間,孫曉紅放下手中的教案,迅速拿起桌子上麵的一遝試卷,抬腿就往外走。許老師隨後就跟了出來,兩個人並列出了走廊,一起往教室那邊走去:“曉紅,我看你今天的臉色不大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孫曉紅知道她有話想要跟自己說,就很不自然地把頭轉過來,對她笑笑:“沒有啊!可能是夜裏睡得晚,沒有休息好吧?今天早上又起了個大早,一路上又頂著濕漉漉的霧水,可能有點兒著涼了吧!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對了,你和任浩軒的事兒怎麼說了?這幾天家裏忙,我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其實,許老師最想知道的還是這件事情,畢竟她是中間人,有些該說不該說的話,她或多或少也要問問。
“也沒怎麼說,那天晚上,他從我家走了以後,就沒了動靜。至於他那裏什麼情況,我一點兒都不了解。他那裏沒有信兒,我又不能主動和他聯係,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實,孫曉紅對這件事也不抱任何希望,有媽媽夾在中間橫加幹涉,他們之間的關係,十成有五成拖泥帶水。她不想把矛盾擴大,也隻能是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靜觀其變了。
“你們不聯係怎麼能行?要不我托人捎個信兒過去,讓他再過來一趟?”許老師皺了皺眉頭,她討好般地看著孫曉紅,沒有再盤問下去。
“不用了,興許人家還有別的想法呢!你這樣上趕子追著人家問這問那,好像不太好吧!”孫曉紅搖了搖頭,一臉冷漠地說。她是這樣想啊:人家心裏不同意,卻不好意思開口明說,就應該知趣兒一點兒,別老纏著人家不放,這樣對誰都不太好。至少孫曉紅是這樣認為,樹林那麼多,別指望在一棵樹上吊死人。彼此之間,如果沒有緣份,就算是錯過去了,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總不能等人家挑明了,自己落得特別尷尬的時候,掃了麵子不說,還怎麼麵對以後的事情。
“這有什麼不好的。他要是不同意的話,最起碼應該跟我說一聲。他這不聲不響地就走了,算什麼呀?這不是明擺著沒把我放在眼裏嗎?你等著,這事兒我得好好問問。”許老師異常激動地說著。她說的話句句在理,卻又不在理上,孫曉紅究竟還是不太明白她的意圖,她不想細問,便低頭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