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毛毛躁躁的年輕人,孫曉紅毫無懼色地說: “找我?我又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孫曉紅不想跟他有太多的話說,就直截了當地回了一句。
“嫂子,我沒有找錯人。我來學校找你,是有一件事兒想要問問,看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要是不知道,就拉倒!”瘦高的男人眼裏冒火地盯著她,好像要從她這裏得到什麼秘密似的。見他這副樣子,孫曉紅便不再淡定了。他剛才已經在家裏吵過架了,現在又追到了學校,他到底想要幹啥,孫曉紅心裏沒底,也不敢貿然去問。
“你想知道什麼,就快點兒說吧,我這兒還有學生等著上課呢!”麵對這樣一個男人,孫曉紅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可來人並沒有想馬上離開的意思,看著他賴著不走,大有不弄明白誓不罷休架勢。
“我也不問別的,就想知道一件事兒。你們家的院子裏,今天上午是不是跑進來一條小細狗?”來人一眼不眨地看著孫曉紅,似乎想從她臉上的表情找到答案。
“一條小細狗跟我有什麼關係?兄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呢?我好像一點兒都沒聽明白。這是學校,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在我的課堂上,開這麼無聊的玩笑。” 孫曉紅搖了搖頭說。她感覺來人就是來找麻煩的,在沒有確定什麼事情之前,她還要詳細地解釋一番,“我上午一直在教室裏麵,給孩子們上課,家裏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知道啊!你剛才不是去我家問了嗎?我婆婆沒跟你說明白嗎?你咋還跑學校裏問我幹啥?我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正事不足,閑事有餘,她不就是丟了一條狗嗎?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孫曉紅的臉色很不好看。
“問到是問了,她說根本就沒看見。我一著急,就跑來問你了,我以為你能知道呢!害得我又瞎跑一趟!”來人急得直跺腳,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孫曉紅見他這麼著急,耐著性子安慰了幾句:
“家裏養個小貓小狗的,咋不好好看住呢。再說腿長在它自己的身上,它想往哪跑就往哪裏跑。我又不知道它是什麼樣的,你來問我要狗是不是有點兒可笑啊?”孫曉紅怕影響學生們上課,就不冷不熱地給了他一句之後,上前就要關門。
這樣的玩笑,可不是隨便亂開的。自己又沒看見過那條狗什麼樣,聽他這樣說話,孫曉紅立刻把臉繃了起來。她不想跟這樣的人再糾纏下去。來人見孫曉紅的臉色不好,連忙歉意地守住門口說:
“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朝你要狗的!哎呀, 我實話跟你說吧,這條狗是我花了挺多錢,特意找人從城裏的狗市上買回來的。今天上午,我在胡同裏遛狗的時候,這條小狗突然在屯子裏麵跑丟了,我挨個胡同找,卻怎麼也沒找到這條狗。後來在胡同裏一打聽,有人偷偷對我,說這條狗跑到了你家的院子裏麵,然後就不見了。我就去了你家,可你家的老太太死活就說不知道。實在沒招了,我才來問你。”看著來人無可奈何的樣子,孫曉紅也是心生疑慮。
“這事兒,我真不知道!我中午回家沒吃幾口飯,就出來了。你再到屯子裏麵找找,說不定待一會兒,它自己就回來了呢!”來人見從孫曉紅的嘴裏,也實在問不出什麼,就連跑帶顛地走出了學校的大門。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孫曉紅氣得臉色蒼白。這些人,也真夠可以,竟然跑到學校裏麵找狗,真是為所欲為,真是太不像話。
孫曉紅繼續給學生們上課,整個下午,她的心情都不好。下班的時候,她從學校裏麵回來,一進門,就看見任鐵嘴躺在炕頭上呼呼睡大覺。也不知道他白天都出去幹了什麼,感覺好像走了很遠的路。孫曉紅心裏非常納悶,每天這個時候,他正在飯桌旁邊,手裏端著一個酒盅,就差把哈喇子淌到菜盤子裏麵去了。婆婆倒是很鎮定,她一臉的橫肉,從來都覺得自己做什麼事情都對。
任鐵嘴這麼安靜地躺在炕上睡覺,沒準和丟狗的事兒有很大的關係。孫曉紅鄙夷地看了一眼任鐵嘴,心裏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