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升溫(1 / 2)

許願的回來,已經不太可能。畢竟在她的麵前,前途似錦不說,還有著家人的幹預。把她留在國外,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誰也沒有辦法能夠受得了家人輪番轟炸。更何況,所有人都是為了她好,為了她的前途。跟一個窮小子,能有什麼前途?她終究會理解家人的苦心,而我們的愛,也終究會在權衡利弊之後,煙消雲散。她再也沒有聯係過我,我想已經是這個結果。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住院期間,徐晴對我的關懷無微不至,兩天我就能自己下地了,徐晴扶著我,陪我在醫院裏麵溜達。即便我能自己吃東西了,她依然一口一口的喂著我。而我,也很享受這個過程。等到四天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沒什麼事了,想出院。但是徐晴不放心,硬是又讓我住了三天。這三天裏,除了偶爾打打消炎針,就是我拉著她的手,在醫院裏麵散步。我們都很享受這段屬於我倆的時光,而關於許願,每個人都是隻字不提。生怕打斷這一切。在住院期間,徐晴天天陪著我,後來在我的執意要求下,去店裏看了一眼,就去了半天,還買回一堆東西。後來趙舒也來了,對我冷嘲熱諷,說我打算腳踏兩隻船,應該一刀閹了我。對於趙舒,我真的是無話可說,所以隻能閉嘴。後來徐晴暴怒,直接把趙舒扔了出去,我才算輕鬆一些。腳踏兩隻船麼?或許趙舒說的真的很有道理,畢竟我現在跟許願的關係啥樣還沒個說法。甚至說,我還愛著許願,如果許願回來,我還想跟許願在一起。但是許願現在不會回來,而我對徐晴的感情一直朦朦朧朧,但她一直以為為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裏。現在看到徐晴在我住院期間所做的這一切,忽然感到心痛。忽然想對她一直的付出給予回報。忽然想去好好地疼愛她。但是趙舒這個瘋女人的話一向一針見血,一句話讓我不得不反思一下,我究竟在做什麼?“別理她,她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徐晴罵道,順便給我剝了個橘子,一瓣一瓣地塞入我的嘴裏。我含糊地答應了一聲,但是心裏真的是很不舒服。我會不會再次傷害到徐晴?住了一個星期,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出了院,我覺得我的身上都臭了,醫院還不讓洗澡。回到家後不顧徐晴的反對,先衝進去小心翼翼地洗了個澡。仔細的看了一下傷口。很小的傷疤,卻幾乎要了我的命。旁邊還有個小孔,是當初在腹部導血用的。現在的醫療技術就是強啊,拿著激光嗖一下,就能止血,要是放在以前,估計得在我的腹部割上一大條。幸好沒割,否則碰到我那群損友,一定會說我到河南來,然後剖腹產了。想到這裏,我笑了。人生還真是充滿了不測啊。那幾天恐怕是我最得意的時候,結果差點把命扔裏。住院本來是很難受的一件事,卻因為徐晴變得很愜意。有得必有失,老祖宗有的時候,真智慧啊。回家待了三天,公司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去上班。這次不是瑪麗打的電話,倒是讓我挺奇怪,聽那個意思,好像是公司有事了。徐晴那麵挺不高興,給瑪麗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後對我說:“瑪麗她爸馬上出來了,公司要求所有人不能缺崗,她也沒辦法。要不然你上幾天?”八月中旬,正是黃爺出來的日子。這事本來我知道,但是卻因為住院給忘了。估計這幾天單位已經開始雞飛狗跳了吧,幸好住院了,否則我也得跟著雞飛狗跳。黃爺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我還真不好說,但是看著董事會的那群人每天因為他要出來,或驚恐、或竊喜,每個人,每句話都能感受到黃爺的影響。一個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的人,因為當初那件事就差點被判死刑,倒是挺讓人意外的。那件事情不小,也的確可以把任何人判死刑以消民憤。但是這麼多年來,我所看到的是,有錢人可以逃避法律,找人頂罪也不是多麼複雜的事情。更何況聽瑪麗的意思,當年有一批死士跟著黃爺討生活。黃爺當年找人頂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事情終歸是出了,經過我這麼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以及偶爾瑪麗提到的一言半語,我在自己的腦海裏大概地總結出了當時的情景。當時的老許算是外來的,老許的老丈人在部隊上是首長,後來是老一代的京官,各個方麵很有權威。老許來到鄭州,由於不是本地人,被抱團的本地官場排斥在外。當時老許手底下的副職是本地一點點上來的官員,也是黃爺在鄭州主要的辦事對象。當然老許一定會維護的,但是隻是禮儀上的象征,不夠重視。那個時候估計老許也對副職的實際職權大於自己而頭疼。但是還不能直接對副職怎麼樣,因為許多工作,離開這個副職會遭到各種不配合,工作完全進行不下去。而副職對老許表麵上畢恭畢敬,實際上由於所屬利益集團的不同,真不把老許放在眼裏。這可能就是官場的博弈吧。然後就出了那個事,拆遷死人,還是一家六口。事情夠大的,但是如果各方配合的話,黃爺應該可以把自己推脫幹淨,隻要事情壓下去,說不定拿出一筆巨款就能夠私了。但是這事給了老許足夠的借口,憑借著在京城的關係,這件事情一查到底,與黃家有關的,包括讓老許頭疼的那個副職,全部查辦。其實這就是老許為了能夠掌握實權,打壓對手所做的反擊。當時瑪麗想救父親,其實有許許多多的選擇,但是老許無疑是最有效率的一個。因為一直要求追查到底的,正是屬於老許的利益集團,如果這個集團不停手,找再大的官,也不一定能有用。秉公執法從來都沒有錯。秉公執法多大的官也不敢說錯。但秉公執法,為多少齷齪的手段披上了聖潔的外衣。很多看似合理合法的行為,都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那一年瑪麗剛滿二十歲,卻展現了別人無法比擬的天賦。她很清楚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了結這件事情。而這個人想要的無非是更多的錢與尊重而已。瑪麗憑借老許不但救了自己的父親,還讓大河置業在河南有了一個更大的靠山,蒸蒸日上。當然這一切隻是我通過這一年來瑪麗與別人的零星片語推斷出來的,但是應該與事實出入不大。至於瑪麗應不應該恨老許,這我就不太敢推測了,畢竟她是瑪麗,不是別的女人。現在瑪麗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黃爺馬上就要出來了。看著瑪麗一個弱女子,每天都在男人堆裏打拚,有的時候感到挺痛心的。有的時候想替她分擔一些,但是能力又不夠,各種方麵都比不上瑪麗。更多的時候,不添亂就不錯了。其實光看看那群董事聽到黃爺的名字就手忙腳亂,我就知道瑪麗如此厲害究竟是隨誰了。現在黃爺出來,作為瑪麗這麵堅定的支持者。我感到春天來了。到公司報了到,其實我現在真的沒啥大事了,就是不能騎車了,上下班都打車。很費,但是沒辦法。到了公司先見了瑪麗,瑪麗春光滿麵,看得出來很高興。“都好了?”瑪麗見我進屋問道。“嗯,沒啥大問題了。”“那就好。住院期間,很舒服吧。”瑪麗笑道。“住院還能舒服?”“身體上的不適,也會被精神上的愉悅衝淡。我看你桃花滿麵,一定是有什麼好事發生,想不想說出來大家交流一下?”我很無奈地笑了笑,別管多厲害的女人,八卦起來,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