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連琛說完直起身,踢了腳下壯物一腳。
轉眼盯著顧苒那張冷汗漣漣、妝也花了的蒼白小臉。他貼近她,用手扳開她握得緊緊的碎玻璃瓶。
顧苒鬆了手,卻沒什麼反應,毫無聲息的躺著,隻剩瞳孔渙散的盯著鬱連琛。
他蹙著眉打量著她的臉,怔住,突然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打起精神來,“他給你喂了什麼?”
顧苒瞳孔有了些焦距,垂著眼瞼,用盡全身力氣搖了搖頭,囁喏著嘴唇,“我不知道……”
最後一個字隻剩喉嚨發出的氣音,說完有液體順著眼角流下,又將目光移向茶幾上。鬱連琛一愣,隨她看去,那裏還剩下一個透明的封口小袋,些許白沫沾在上麵。
顧苒滿頭虛汗早就撐不住了,剛才拿酒瓶紮餘尚聰的時候她已經拚盡了全身力氣。此時看著鬱連琛已經隻剩了個半明半虛的影子。
鬱連琛拍了拍她的臉,顧苒徹底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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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苒像是做了個很長的夢,醒來的時候眼前模糊,全身發軟。
身邊一道聲音傳來,“誒,醒了?”
顧苒慢吞吞的眨了下眼睛,然後轉過頭看向聲源。
是冷婧站在旁邊,擔憂的看著她,臉上又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顧苒有些迷糊,不知道是不是昏睡太久,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一片茫然。
她仰起頭看向天花板,漸漸的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很熟悉的難聞的味道,她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等視覺清明之後,大腦也快速運轉起來,昨晚的畫麵一遍遍回放,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想起最後看到的那張臉,眨了眨眼睛,環視病房一圈,看向冷婧,“我睡了多久了?”
冷婧瞧了瞧窗外,天已大明,她欲言又止,臉色凝重,“也不是很久,一個晚上。”
她有點怕顧苒對昨晚的事產生陰影,“不知道是誰報了警,鬱先生讓人派了快艇過來帶你走了沒多久,餘尚聰就被警察押走了。我和向總監也是在你被送進醫院後,才接到齊秘書的電話,隨後才趕過來。餘尚聰進了局子,事情也成不了,公司那邊讓向總立刻回去,向總囑咐我留下來照顧你。”
顧苒臉色倏冷,昨晚……
餘尚聰關上門之後,立刻將她拖到沙發上,拎起一根領帶就要綁住她的手,她一怒之下直接將指甲嵌入他的皮肉裏,往下拉出幾條血痕。也是這個動作惹怒了他,餘尚聰滿嘴的汙言穢語,一手揪著她的頭皮,一手將一包白色的粉狀物倒進了水裏,掐著她的下巴灌進她嘴裏。
她不是不知道經常有女人被這樣玩殘,或被喂毒品喂到上癮,然後精神失常,也有被人強女幹到休克的。隻是她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會發生到自己身上。
強勁的藥效很快的發揮了作用,她害怕得渾身顫抖,也不知道自己被喂進去的是什麼東西,在全身力氣小時前,伸手夠到茶幾上的酒瓶,打碎後直接插進那餘尚聰的大腿上。
在那之後,如果沒人進來,她也難逃一劫……
顧苒背脊發涼,問,“我昨天被喂的……是什麼?不會是……毒品?”
“不是,”冷婧搖搖頭,“是迷|藥。穿上每個包間都備有這個東西……”以便來對付那種不聽話的女人。
隻是後麵這句話,冷婧沒能說出口,連這件事她都沒敢告訴裕菲。
顧苒用力握了握手腕,有些無力,心想幸好隻是迷|藥,要是毒品,那她這輩子不都完了?
她突然醒悟,幸好?本來這種低劣惡毒的事情不該發生的,她想起餘尚聰那張惡毒的嘴臉,恨不得再在他臉上滑幾道印子,恨不得那酒瓶是插在他命根子上。
冷婧看著顧苒盯著天花板,眼神發直一言不發的樣子,還以為她又哪裏不舒服了,連忙叫她,“苒苒,是不是哪裏又不舒服了?”
顧苒回過神,隻是搖了搖頭。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問:“鬱總呢?”
“他們昨晚就離開了。”冷婧說完,突然疑惑的皺起眉,“看我這一晚擔驚受怕的,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聽說昨晚鬱總是來跟餘尚聰這人渣談生意的,結果最後打斷了他的腿,這生意……怕是談不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