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為君攤開一重緯(1 / 2)

鄺清遠輕輕一笑:“連著這衝動的性子都那麼像。”卻是緩解了我的尷尬。

這個話題就算是過去了。

九搖山在豫平往西,不算是特別遠,穿過京郊的兩座山區,便到了。

我因為心裏記掛著段非煙,便腳不停步地一心趕路。鄺清遠護送我除了豫平後,主動提出送我到九搖山。

我們到達九搖山的時候日頭正好行到高空,因是夏天,天氣很熱,路上的行人都是汗如雨下。

鄺清遠武功高強,調息之間便能緩解體內的燥熱。對於我這個不會武功,但卻沒有半點汗水的女子,鄺清遠又驚奇了一次。

我也不想瞞他,直言不諱地解釋:“我中了冰鬆丸的毒,快到毒發期了,所以這點太陽不足畏懼。”

鄺清遠大驚:“夏國皇室的冰鬆丸,無解?你怎麼會中?”

我聳聳肩,故作輕鬆地道:“沒辦法,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騙我說隻要幫他辦一件事,就給我解藥。結果他要我辦的事,又太難,所以……”

“據我所知,冰鬆丸這世上隻有一人有。”鄺清遠神色複雜:“你和鄺罙銘什麼關係?”

“仇人。”

“我剛去燕國的皇宮,也見到了沉香樓主,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我笑了笑,卻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我和段非煙的關係。夫妻?也不是,我們隻有父母之命;朋友?貌似兩人的距離又太過。

我想了想,學著他的語氣說:“故人。”

鄺清遠便不再問了,隻陪著我找到段非煙說的石頭,又找了個隱秘的地方給我坐下來等。

我心裏擔憂段非煙,便厚著臉皮央鄺清遠幫我去打探消息。鄺清遠眸子中戾氣一閃,但很快咽了下去。安置好我,鄺清遠便出發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鄺清遠回來了。

麵對我殷切地眼神,他疲倦地搖了搖頭:“豫平城裏平靜得很,看不出什麼來。大白天的我也沒法夜探皇宮,隻能等了。”

一瞬間心頭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隻想著若是段非煙逃脫了,豫平城裏應該滿城風雨了才對。這麼說來,段非煙並沒有逃脫?

然而猜測也不是辦法,為今之計,隻有在這裏等著了。

我鄭重地謝了鄺清遠,沒想到鄺清遠隻是點點頭, 在我身邊坐下,不冷不熱地道:“無妨,正好我也有事要找沉香樓主。”

我很詫異他居然沒打算走,隻是他一片好心,我的確不好意思拒絕。兩人便找了個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鄺清遠如今身在江湖,我便央他給我說說江湖上的趣事。

鄺清遠撿有意思的說,我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直到月上中天,我心頭的不安就愈發強烈了起來。

段非煙竟然還沒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人沒來,卻沒差任何人來通知我。以他謹慎的性子,這就不正常了。

段非煙真的出事了!

我不禁著急起來,圍著大石到處找,最後將範圍擴大到整個山頂,乃至山下。當最後一次搜索失敗,我終於確信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