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入京都兩重天(1 / 2)

這一回回京都,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我帶了星河在身邊,因絕殺中途接了任務,是暗殺燕國景陽的郡守,便匆匆忙忙地去了。

鄺清遠和我們同行,卻一路沉默到了京都。

他總會盯著我的臉,流露出那種傷感追悔到了極致的表情。每每看得我的心裏揪成一團,卻隻能裝糊塗。

其實我們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我變了,心裏不再隻是他一人,而多出來的那個人又離去得那麼倉促和激烈;他也變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愛恨都純粹得容不下沙的熱血青年,所以他不會抓著我逼我承認自己是蘇秦,更不會質問我為什麼愛上了別人。

時間是無情的,而我那在現代的三天,耗去了他和段非煙的三年。於我是眨眼,於他們卻是一段冗長的歲月來成長。

二十天後,我們到了京都。

站在京都的城門下,我想起了當年送嫁的那一幕。

彼時我是個多麼無用又無知的女人,如今再回來,我身懷江湖人人欽羨的無上內功,隻要我願意,想要多少內力都是可以的。

踏進城門的那一腳,我笑了:夏國,我回來了!這一次我再也不想被任何人踩在腳底下!

出乎我意料的是,鄺胤賢並沒有立即讓我入宮,而是讓鄺清遠將我和星河安置在他的京郊別館裏。

到了夏國,鄺清遠再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我們一塊兒,畢竟在曆史上,他是“死”了的人,因而送我們入了京郊別館,他便也住下來。

趁著這功夫,我向他打聽了些詔安公主的事情。

詔安公主是鄺胤賢的第二個女兒,這次的壽宴,就是為這位公主殿下辦的滿月宴。

問及招安的生母,卻不是蘇沐,而是原宣淑妃的同宗姐姐宣琪,因是生了個公主,剛剛晉位封作了宣德妃。

蘇沐生了皇子,卻也沒有坐上皇後的位置,隻頂了個沐妃娘娘的頭銜。

鄺胤賢的後宮之主的位置,如今還虛席以待。是以這場滿月宴,明著是為了招安公主所辦,暗裏卻是後宮妃嬪們爭風吃醋,各方勢力較個高低的所在。

我便留上了心。

鄺胤賢這個時候邀請我來,究竟是個什麼打算呢?

全天下都知道樓主令是在我手裏,沒理由他不知道的。既然知道,按照夏國如今的境地,很難保證他的目的不是為了這塊號令天下的木牌。

但是另一方麵,他與我在相識於紅袖樓,彼時我隻是個孤獨無依的女子,雖然是借了鄺罙銘的勢,但著實是吸引了鄺胤賢。我從來都知道他對蘇秦有意,為了舊情,也說得過去。

星河安慰我:“不管如何,都已經來了這裏,隻管放心應對,沉香樓在樓主的手裏的時候,向來不畏懼任何一方勢力,如今也不例外。”

我想想也是,當即安心休養,隻等著滿月宴的到來。

隔了幾天,鄺胤賢遣了親近的太監,送來了套月白色的宮服。除了宮服之外,還送來了一個人。

紅袖樓裏的第一美人,惜蕪。

她跟在小太監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走進來,見了我,愣了一下,隨即浮上一抹了然的笑容,隻是那笑容掩不住地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