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末路英雄盡悲歌(1 / 2)

雖然不得不承認他料事如神,但是被人這麼揣測著,心頭也難免很不舒服。我一向畏寒,加上舊傷一疼,硬撐隻是找罪受,當即道一聲叨擾,也鑽進了馬車,把飛雲給絕殺牽著。

馬車裏溫暖,比不得車外的嚴寒,我常常進入馬車不久就開始覺得迷糊犯困,支撐不住就倒頭睡覺,醒來已經到了行館。這般行走了數日,這一日終於到了白石澗。

過了白石澗,前方就是巫馳郡,就要到了楚國的地界。

接連兩次在白石澗不順暢,如今的我對它已經有了一種心理陰影。從快要接近白石澗,我一顆心就一直提著,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中午時分,馬車從白石澗通過。雪更大了些,鵝毛一樣撲簌簌地往下落,走過的路很快又被大雪掩蓋,看不出半點痕跡。

這樣的天氣如此惡劣,卻有人願意不辭勞苦地潛伏在這裏等著我經過。

好像是那一年的舊事重現,我們的馬車剛剛駛入山穀中部,白石澗上方就飛來一片箭矢,射向我們的馬車。絕殺和影殺不愧是沉香樓的翹楚,精英中的中堅,隻見兩人對視一眼,各往兩邊飛快地略去,縱身進入了箭矢飛來的地方。

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前方的道路上,立即飛來了大批的黑衣人。

我心頭呼了一聲糟糕,明知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也隻能硬著頭皮撐著,等待血殺和絕殺發現不對趕回來,更盼望著段非煙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現身——他素來沉得住氣,隻有涉及我的安全時,才會有頭腦發熱的情況!

那批黑衣人漸漸接近我,隔著紛飛的大雪,領頭的那人身影模糊,五官掩在風雪裏,完全的看不清楚。寒風也將他的聲音撕得破碎,辨不出原本是誰的聲音:“出來,何必躲著!”

小喜兒害怕得瑟瑟發抖,縮在我身後,臉色發白。我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從馬車裏鑽了出來,站到了雪地裏。

馬車裏溫暖,襯得外麵的風雪更加的冰冷,腳一站地,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冷,好冷……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寒冷得多,看來明年又是個豐年呢!

他的麵容漸漸明晰,熟悉削薄似地嘴唇半是抿緊,半是譏諷:“你還是這麼怕冷呀!看來我的冰鬆丸,也沒讓你好受呢!真是值了。”

“我不好受,你也好受不到哪裏去。我越發看不懂你,你除了矛盾,還有什麼?”我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才懶懶回道。

我想過任何有可能來的人,卻沒想過會是他,鄺罙銘!

自從他的人馬被鄺胤儒清洗,又連遭薛令的打擊和段非煙的圍堵,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鄺罙銘都潛伏不出。他的力量,如今再也沒什麼可以畏懼的,至少在四個政壇頂尖人物的較量中,他已經完全落敗,退出了舞台。

“今日你來,是來殺我的嗎?”我偏頭看他,忍不住輕輕一笑。

他冷笑:“我記得我上次見你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非殺了你不可!但是我今天來,並不是想殺你,你若告訴我一件事,我就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