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姌的病是打小落下的,從小起就是個藥罐子。各種各樣的藥幾乎都被蕭姌吃了個遍,但卻還是不見好轉。大夫道是體弱,不是吃一日兩日的藥就能好的。要在家悉心照料的,不能受風不能受寒不能太勞累。總之蕭姌打小就被剝奪了許多樂趣,同齡兒童能玩的,她都一律不許。
“心兒,我來是有重要的事同你說的。”
見蕭姌一副認真的模樣,顧綰心心知定有事,忙收斂了笑容。
“你可知過幾日皇上款待各位王公大臣,在宮中設宴之事?”
“知道啊,此事人盡皆知啊。”
“那你可知道此次宮宴隻是名義如此,實際上上是為三個月後的選妃做準備。”蕭姌見顧綰心一臉沒所謂,又道。
“這我倒也聽傳聞說過,不過就算真的是,你我也不必太過擔心。參加宮宴的妙齡女子這麼多,隻要我們低調些,定不會讓皇上注意到我們的。”顧綰心輕輕拍著蕭姌的手。
“希望吧。”蕭姌低著頭,歎了口氣,似是心事重重。
“哦,我明白了,我們姌姌是想著怎麼嫁給安南王吧。”顧綰心故意抬高語調,打趣道。
蕭姌與安南王李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誼,那安南王是個風流浪子,長得也是風流倜儻,素愛以一身白色長袍打扮,穿梭在酒樓以及尋花問柳之處。但他對蕭姌的情意卻是真真的,處處都依著蕭姌。
“哎呀,你淨取笑我。”蕭姌小臉羞紅,抬起手就往顧綰心身上打,但也隻是虛張聲勢,力度想撫摸一樣。
“你說,安南王會不會借此機會向皇上求親啊?”顧綰心瞧蕭姌這嬌羞的模樣,甚為好玩。
“我怎麼知道啊。好了,說說你吧,你可心屬哪位公子?”
“還沒呢,不過我的意中人必是讓我一眼就心動的,既是第一眼就喜歡的人,那就是上天給的緣分。”顧綰心說得堅定,眸子中似乎有種深情。
“那我祝你早日遇見這樣的人。”
長安,擁風閣。
一眉目清秀俊朗的男子坐在桌前,端著杯酒,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皇兄可真是好悠閑啊,獨自在這喝悶酒。”一位身著白衣,眉目間帶著些許硬氣的男子含笑走來,一看就是極討女孩子歡心的皇家子弟,他便是安南王李昱。而那位被他稱為皇兄的,便是平陽王李逸。
“昱兒怎得,你那些風流賬都處理完了,來找我何事?”李逸見李昱滿麵春風,道。
“皇兄可別說我。”李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帶著股戲虐的語氣說道:“過幾天父皇設宴,不就是為了給我們和他自己選妃嗎。皇兄可是馬上要為我添位嫂嫂了。”
“你不也是,我可聽說蕭大將軍家的千金也要進宮的,你可有什麼打算?”李逸往前微探頭,道。
“當然是向父皇請旨,將姌兒賜給我了。”李昱毫不猶豫地說。
“你叫的倒怪親切。”李逸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是。”
很快,進宮赴宴的日子到了。
顧綰心穿著一身碧綠色齊胸襦裙,襯得皮膚白嫩。她不想太過招搖,隻隨意打扮了一下。
此次赴宴的個個都是美人,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在這些庸脂俗粉中倒是有一位,穿的極為素雅。顧綰心仔細瞧著她的眉眼,雖不算絕色,但看起來卻十分幹淨淡雅。
“玉錦,你看那邊那位穿白裙的女子是哪家的。我瞧著她與周圍人不同,淡雅得很。”顧綰心轉頭小聲問向玉錦。
“小姐,她是侍郎沈清之女沈氏。”玉錦答道。
顧綰心細細打量著她,雖然隔得遠看不真切,但她一身白紗裙在周圍紅紅綠綠下顯得尤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