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樂樂你就給我作吧,”顧淮安強壓下想揭了她的皮的衝動,一把奪了她手中的杯子,囫圇兩口喝了下去,“我瞎了眼才給你交了三個月房租。”
裴樂樂扭過臉,毫不怯懦地瞪著他:“你好意思嗎你,一個跟了你半年的姑娘每天住在一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破地兒,我不說你拔了毛的鐵公雞你就該蹲小黑屋裏燒高香了!”
顧淮安簡直想抽她兩耳刮子。是啊,他是小氣,他以為隻要他這樣小氣地委屈著她,總有一天她會受不了搬去和他一起住。結果她真的去了,可隻有一晚,便要跟他撒有那拉。有時候他真想挖出這女人的心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麼鬼東西。
裴樂樂哼了一聲還想再罵他兩句,偏偏手機不應景地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她的心突地一跳,不由自主地挪開了兩步:“哥哥?”
耳畔傳來季東朗沉穩的聲音:“我在你公司樓下。下來吧,等會兒接了小小咱們一起吃頓飯。”
“呦,老姘頭來了就不要新姘頭了?”顧淮安冷冷睥著她,心想,得,他怎麼不知道這丫頭心裏裝了什麼?除了他一個季東朗還會有誰?
沒想到他真的會找她吃飯,裴樂樂按捺住心底的喜悅,扭過頭毫不客氣地說:“要不一起來?左右你不也認識他嗎?”
顧淮安一聽笑了,湊過來貼著她的臉頰說:“腳踏兩條船我怕你翻個底朝天。”
他貼的她真近,唇都覆上她的耳垂,偏偏手還不老實。裴樂樂氣急敗壞地揚起手,想給他一耳光,偏偏他躲得急,害她一掌摑到辦公桌的隔板上,疼得她眼淚都沁出來了。
顧淮安笑得更厲害,他拉過裴樂樂的手放在唇邊嗬著吻著:“好妹妹,怎麼用這麼大勁兒,瞧這指頭都紅了,疼不疼,要不我給你揉揉?”
“你少耍流氓!”裴樂樂猛然推開他,氣急敗壞地往門外走,卻不巧撞上一個硬硬的胸膛。她捂著腦袋剛想說誰啊,抬頭時,卻看到一張她分外熟悉的俊臉。
“哥哥?”她的臉霎時間升起兩抹酡紅,一顆心也差點蹦出來。他什麼時候上來的,剛才的情景,又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腦袋還沒轉過來完,季東朗已經一把拽過她的手腕,把她粗魯地拉到身後。她簡直目瞪口呆,隻因她幾乎從未見過他這副有辱斯文的模樣。
“哥哥——”她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季東朗鐵青著臉,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深深看了顧淮安一眼。雖然隻有一眼,但那眼神就像是兩把寒光透刃的冰刀,恨不得立時就把他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