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來見我最後一麵吧,遲了,你就隻看見屍體了。”打電話的是楊晚婷。

季東朗眉峰驀然一蹙,握緊了電話剛想問清她什麼意思,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扣掉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她不會是要做傻事吧?

人命關天,季東朗不敢多想,心急如焚地調轉車頭開往楊晚婷入住的小區。把車停好後,他飛快的衝上電梯,終於趕到她家,無論他怎樣敲門、按門鈴,裏麵都一無所應。

本能的覺得不安,他下樓叫物業上來替他開門。終於打開門鎖之後,他發現客廳裏空無一人,有酒紅色的液體淋了一地,好像旖旎的玫瑰花瓣,卻更像是鮮紅的血。

“晚婷——”

身上徒然一個激靈,季東朗直奔楊晚婷的臥室,臥室的門是從裏麵鎖著的,他拉了拉沒有打開,就用寬厚的肩膀一扛,驀地門就被撞開了。

可是,房間裏的畫麵卻跟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典雅的歐式大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窗外流光似火,透過磨砂的玻璃耀進來,好像潑進沙子裏的水,飄飄揚揚的沒有形狀。

季東朗推開仿古的木雕門,走進陽台,果不其然,一個女人就坐在陽光最盛的地方,一手擎著酒杯,一手點著煙,十分優雅的姿勢。

“你來啦——”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也不回頭,隻是低眸癡癡地笑著,她黑睫纖長,笑的時候就靜靜地垂下來,落下絲絲濃長的影子,映在盛滿紅酒的玻璃杯上。

“你不是說你自殺了嗎?”眼看她周身沒有任何異樣,季東朗眉頭緊蹙,一雙黑瞳如同被熊熊烈火燃起,又似浸在雪光裏的刀。

“怎麼?你很希望我死嗎?”楊晚婷低頭看著手心裏的酒杯,輕輕地笑,眼角是甜滋滋的模樣,向後倚著的身子卻露出一抹憨態,“其實你不知道,如果你今天不來,也許我就真的死了,心疼死的。”

季東朗看著她,沉默了很長時間,久到楊晚婷以為他不會說時,才低聲開口:“你既然沒事,我就走了。”

“還記得我們離婚那天,你答應過我什麼嗎?”可他剛走了兩步,身後那個聲音就叫住了他。

他終於還是頓足,轉過頭看向窗外,已經是中午了,他還記得他臨出門時答應過樂樂,要和她一起吃午飯。

楊晚婷扔掉酒杯走過來,一身紅裙也就旖旎著拖過來,鮮紅得好似誰心裏的血:“你說過,這輩子,是你欠我的,所以除了跟我在一起,其他任何事情隻要我有求、你必應。”

“沒錯,我是這麼說過,”季東朗閉了閉眼睛,聲音是浸了冷的溫柔,“所以你參與艾迪紛爭的那件事,我也一直沒有來找你過問。”

“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好,你從來不會跟我計較任何事情,”楊晚婷走到他的身邊,從後麵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這樣的碰觸讓季東朗覺得很不舒服,他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沉聲說:“你還想要什麼?”

見他對自己這樣抗拒,楊晚婷驀地朝他撲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他,就像快要溺斃的人抓住一根水草:“我應該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做一些讓你深惡痛絕的事情,讓你恨著我,也才能因此記住我……許多年後,你會發現滄海桑田我才是最愛你的那一個,我才是你虧欠最多也最該追悔莫及的那一個……”

將臉靠在他的肩頭,楊晚婷喃喃說:“我應該這樣子的,可是……我忽然覺得累了,東朗,我想放手了。”

季東朗像樽雕像般,幾乎是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裏:“你早該放手的,你還年輕,有大好的前途等著你,沒必要在我這裏耽誤青春。”

“可是我不甘心,”楊晚婷搖頭笑了一聲,眼前這個男人的冷漠讓她的心也瞬間冷卻了,她伸出纖長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啞著嗓音說,“在我放手之前,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好麼?”

她說著,纖足輕點,將紅唇覆在他的耳畔,嗬氣如蘭:“今天晚上……留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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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東朗說過中午要回家吃飯,裴樂樂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菜,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飯。其實她的廚藝並不是很好,平時也隻是自己隨便應付著,這下家裏猛地多了一個男人,她突然覺得做飯是一種負擔,甜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