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 2)

“永遠在一起。”季東朗低頭,啄吻她的唇,他的心,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安定過,充實過。

裴樂樂仰起臉,浮出一點笑容,如同季東朗親吻自己的樣子去親吻季東朗,那一刻,就恍如從沒有分離。

裴樂樂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得臥室,但她記得窗口望出去,那晚的月亮很亮、很圓,又不知為何很低,仿佛能觸手可及。她望著望著,就忽然想起一句詩: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她忍不住輕輕一笑,連上天都在體恤他們了。

“寶貝,看著我。”見她發呆,季東朗扳過她的臉,將她抵在床墊上,緊緊地壓著。這一天,他們的身和心都困在囚籠裏,又累又倦,隻待這一刻的釋放。她的身體那麼涼,那一雙細白修長的腿,好像是剛剛上岸的水蛇,滑滑軟軟地纏上他的腰肢;而他呢,從頭到腳都已經燒到滾燙,他就像一把在火上燎過的錘頭般,敲開那柔軟輕顫的桃核,然後彼此顫動著、顫動著,一點一滴地攀上歡愉的高峰。

抵死纏綿間,裴樂樂將腦袋藏在他的頸窩裏,呼吸急促。仿佛還是那一年青春年少,她貪戀地把臉靠在他的肩頭,那時他穿著西裝,衣料硬硬得磨著皮膚,她卻隻覺得安心。

那時的她何曾想過,有一天她會像今日這樣躺在他的身邊,和他繾綣成仙。

“我愛你。”眼淚不知何時氤氳而出,裴樂樂低頭,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曾經愛過一個男人,那樣堅沉而無望地愛過一個男人,現在,她終於擁有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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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顧淮南的家裏時,房間裏飄出一股濃鬱的酒香,顧淮安走進去,一眼就瞟到了桌子上的紹興酒,英俊的眉頭也就挑起來,笑說:“呦,一個人在家喝悶酒呢。”

顧淮南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往裏頭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就這點愛好。”

顧家長子不好色、不好煙、不愛玩、也不貪財,唯獨最好品酒。這本來就是圈裏人都耳熟能詳的事情,他這個做弟弟又怎麼會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會特意送出這瓶酒來了。

可是有時候,他倒真希望自己能糊塗一點,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也就不會像此刻這樣,被事實的刃刺得血肉模糊、痛入胸骨。

唇角近乎嘲弄地彎起,顧淮安轉身,一把拉過身後的程菲衣,盯著他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哥,這是我女朋友,程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