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在腿上攥緊了又鬆開,顧淮南抬起頭來,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好半天,才沙啞著聲音說:“是,我承認,我是故意要告訴你的。我也是個人,我不可能沒有情緒,她傷害了婉婷,我想保護我心愛的女人,有什麼錯?”
顧淮安的眼直直看著他,突然一笑,沒有憎恨隻覺得悲哀:“拿我當劍去保護她?”
“淮安,大哥不是——”顧淮南的麵色不露痕跡的一僵。
顧淮安慢慢收回目光,他伸出手,倒了一杯酒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才輕笑起來:“大哥?你肯坦白告訴我,我就還當你是我大哥……”
顧淮南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些:“淮安,過去哥是做過不少錯事,但是哥一直都把你當好兄弟,從來沒想過要害你。我以為你不過就是會跟姓裴的那姑娘玩玩、或者教訓她兩下,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跟發展到那一步——”
“哪一步啊?”顧淮安陡的起身,高大的身軀像一把劍般割裂了近乎沉寂的空氣,“怎麼我們發展到哪一步,你比我還清楚?”
“淮安,你怎麼跟大哥說話的?”顧淮南盯著自己的弟弟,眼裏火光流轉,“你這是在質問大哥嗎?還是你懷疑大哥什麼了,你今兒把話說清楚,咱們兄弟間沒什麼說不開的。”
顧淮安站在那裏,房間裏很暖,可冰冷卻一點一點地滲透到了骨頭裏。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才低聲說:“大哥,我隻想問你最後一句,這些年,你過得開心嗎?”
顧淮南的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緩緩地有些悵然的說:“我……我一直都挺好的。”
“我問的是你開心不開心,沒問你好不好!”顧淮安眼睛稍稍一掃他,輕笑出聲。
眼看著顧淮安,顧淮南不說話,低頭喝了一杯酒,眼眸中卻暗流洶湧。
“我不開心,我姐不開心,你不開心,我看咱爸媽也未必開心,”顧淮安卻不耐煩打啞語,坐在他的對麵哂笑起來,“咱們老顧家可真是個傷心地兒啊。自從媽去世……”
“淮安!”顧淮南用酒杯敲了敲桌子,驀地打斷他,也許是酒喝多了,眼前顧淮安的身影竟有些朦朧,但他還是抑製住自己,啞著嗓子緩緩說:“你這次來找我,到底什麼事兒?難道就是突然抽風了來找我興師問罪?”
顧淮安輕輕一笑,也不說話,隨手拉出一張紅彤彤的東西摔到桌子上。
顧淮南被他摔得一愣,斜瞪著他說:“這什麼啊?”
“喜帖。”顧淮安說罷轉身不再理會他。
顧淮南打開喜帖,原來如此。他斜斜一挑眼角,望著背影蕭然的顧淮安,那顆一路高懸的心卻安安穩穩地放了下來,還好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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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顧淮南和顧淮安,你以為是誰?”裴樂樂小心翼翼地問。
“淮南一向老實,不愛爭這些東西,而淮安……”季東朗頓了頓,低眸把煙燼了。
裴樂樂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