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我求你,跟我爭吧。隻有你跟我爭了,東子才會覺得我是在乎他的,他才會知道,我再也不會輕易地放棄他。”
顧淮西的話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戳進裴樂樂的心口,她呆愕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她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這是顧淮西讓自己跟她爭搶的原因。
偏偏顧淮西還湊近了,握緊她的手,那兩對眸子黑洞洞的,就像兩口深暗幹枯的井:“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因為過去的我不夠勇敢不夠堅持,所以,我知道如果不用這個辦法,這次就很難再挽回東子了。”
裴樂樂低下頭來,努力避開她那種眼神:“可你不是和蕭铖是夫妻?你挽回了他又能怎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會說出這樣刻薄的話,明明方才她還覺得自己是個橫刀奪愛的罪人,可是此時此刻,她的憐憫之心已完全被委屈和倔強所覆蓋。
她最愛的男人,最愛的那個女人卻不是她,而他的愛人卻求她去配合演一場你爭我奪的愛情遊戲。整部戲裏,她不過是無人問津的配角,這多麼委屈,又是多麼的殘忍。
聽她這麼後所,顧淮西卻並不在意,她緩緩地,吐了聲音:“你既然知道我和蕭铖是夫妻,剛才為什麼還要把東子讓給我?”
心裏驀然一刺,裴樂樂上下層哆嗦著,終是啞口:“我這樣做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你跟過去的我一樣懦弱,”看她答不出來,顧淮西索性一語點破天機,末了還添上一句,“結婚了還可以再離婚,不是嗎?”
這話像火一樣頃刻間點燃了裴樂樂的心,那火沿著四肢百骸一直往上蔓延著,直燒的她喉口都是焦灼的,也不得不開口,語氣生硬:“謝謝你西子姐,謝謝你覺得我是一個競爭對手。但是,愛情不是戰場,季東朗也不是一個戰利品,我不想跟你爭,也不想跟任何人爭。”
她說罷,拉住小小轉身,胸口的氣息還起伏不止。
“你要去哪?”身後,是顧淮西如風般的聲音,那樣溫柔,那樣無害。
裴樂樂卻聽得心神煩悶,她攥緊了小小的手,頭也不回地說:“今天是小小的生日,我要帶她去遊樂園。”
坐在出租車上,電話響了半天,裴樂樂才反應過來,怔怔地接了。
“你的電話是擺設嗎?”誰知入耳的,竟是季東朗的聲音。
裴樂樂不由得攥緊小小的手,眼淚卻忽地落下來,像開了閘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季東朗頓了頓,又說,語氣沉沉得似乎很憤怒:“不接我電話,還帶著小小離家出走,你是想死還是想怎樣?”
裴樂樂仰起臉,忍住哽咽,艱難地說:“我沒有不接你電話,我這不是接了嗎?”
見她態度良好,那邊的人似乎重重鬆了一口氣,和緩地說:“你去哪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有點事情要處理。”裴樂樂握緊了電話,隻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揣著一隻小貓般,千抓百撓的。
季東朗卻急了:“你能有什麼事情,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
在他的逼問下,裴樂樂猶猶豫豫地開了口:“我在X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