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朗簡直哭笑不得,可心裏卻隱隱擔憂:“那都是過去啊,你……你可別假戲真做了啊。”
裴樂樂繼續平靜地說:“我沒有假戲真做,我隻是突然在想……”
電話那頭忽然奏起勁爆的音樂,季東朗眉頭皺的更深:“你想什麼。”
裴樂樂笑了,她氣息不穩似乎又在走,走了半天大概找不到什麼安靜的地方,於是停下來:“我在想,你能不能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季東朗的心莫名的緊張起來。
裴樂樂說:“從今以後,我們不再聯係她了好嗎?”
“什麼?”那邊的音樂簡直震耳欲聾,很快淹沒了裴樂樂的聲音。
實在無法,她隻得對著話筒大聲地喊起來:“我說,從今以後,我們不再聯係她了好嗎!!”
電話那頭還是嘈雜一片,可是世界卻在這一刻忽然沉靜下來。
“樂樂?”季東朗皺了皺眉頭,恍然意識到她是認真的。 可是裴樂樂卻驀地笑了:“好了,當我沒說,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覺得我不該住在那個承載著你們夢想的房子,我也想去找個酒吧,跟那些天南海北的人好好聚一聚,熱鬧熱鬧。”
季東朗已經無語,他慌忙開口,試圖製止她:“裴樂樂!你別胡鬧了!快告訴我你在哪?”
“啪——”
可惜電話已被掛斷了,掛得幹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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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你會莫名地了解一個人,了解她的愛好、她的苦樂,了解她的秉性、她的脾氣,甚至了解她不開心時會去那裏。你這麼了解她,正如你這麼了解自己,可是這個人,卻並不愛你。
樂點從電子吉他和架子鼓中飄灑而出,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裴樂樂還穿著下午的那身衣服,也沒怎麼化妝,就這麼素麵朝天的坐在吧台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顧淮安則坐在二樓臨近大廳的包廂裏,同樣擎著一杯酒,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她眼睫下的半寸肌膚都紅紅的,凹陷在裏麵,像是在哭過,她卻並不在乎,抬起手隨意擦了擦,繼續喝。
顧淮安靜靜地笑了一聲。到底還是在乎的吧?哪怕明知這隻是一出戲,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曾經和另一人如此親密無間,到底還是會在乎的吧?
那麼,你可知道,過去和你在一起的那半年裏,又是誰時時刻刻地在忍受著這種煎熬?
沒有人回答他。
樓下,音樂HIGH翻了全場,舞池裏的男女像是嗑了藥般群魔亂舞著。裴樂樂捂住耳朵像是煩透了,可她偏偏又不肯走,像是在等待些什麼。很快,有兩三個男人湊到她的身邊,目光落到她的領口:“美女,一起喝一杯吧?”
裴樂樂看住他輕哼了一聲,隨手拉拉自己的衣服,無所謂地說:“怎麼?你想泡我嗎?”
這幾個男人一聽樂了,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更是笑得猥瑣,連手都快要搭過來了:“那你讓我泡嗎?”
顧淮安瞧得俊眸一眯,差點就示意身邊的黑服下去拉人了,不過很快,裴樂樂卻狀似無意地側了側肩,剛巧錯開那人的鹹豬手。完了,這丫還不忘捏捏他的下巴,把對方調戲了一把:“可以呀,我覺得你挺帥的。特TM好認!”
啊呸,帥個屁!就這張相,長得飛沙走石、鬼斧神工,早已突破了人類的想象,哪可能好認啊?裴樂樂在心裏暗笑。
旁邊一個矮胖的男人忍不住插嘴,故意扭捏著說:“美女,你不公平啊,你隻泡他不泡我,我可是會吃醋的啊。”
裴樂樂抬起眸子瞟他一眼,而後像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腦袋說:“你也挺帥的,你們幾個都挺帥的。”帥?一個個都是剛車禍回來的吧?
有人起哄說:“那可不成啊,你總得挑一個吧。”
裴樂樂把酒杯子往那男的懷裏一撂,差點灑了他一個滿懷:“挑什麼挑,咱開個房,直接一起不就完了?”
這話一出,那哥幾個麵麵相覷,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彪悍的姑娘。就連顧淮安也跟著嗤地一聲笑出來,他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又在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不過,奇怪歸奇怪,到底還是有個色膽包天的禁不住誘惑來以身犯險:“姑娘,你說真的啊,不反悔?”
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裴樂樂笑了,像個狐狸:“當然是真的了!不過為了防止你們事後砍我,我得先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他們還一臉傻氣的問:“什麼秘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