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拉著我又上了一層樓,沿著走廊來到了其盡頭,一扇簡樸的木門赫然出現。
“叩、叩、叩……”
“誰?”門後傳來了一聲富有磁性的男聲。其聲音柔而不膩,給人以一種暖暖的感覺。
“公子,小姐醒了,我把她請來了,她進來嗎?”
“嗯。”回答簡略卻因聲音的柔和使人覺得親切萬分。雖然如此,這對我而言則是驚雷,將沉醉於他美好音色的我打醒,提醒著我還沒弄清楚自己是身穿還是魂穿。
在某丫的推搡下,我在心裏略微分析了一下就硬著頭皮上了。目前我有九層可能是魂穿——一是我不會遊泳,當時掉到了湖裏八成八是死翹翹了;二是我現在是身著古裝,若是身穿,打死我也不信他們會脫我的那身正宗現代裝;三是我若不是魂穿,這丫頭為蝦米看到我醒了那麼高興啊?嘴裏還稱我為小姐,若是她救的人那應該稱姑娘才是!
被“請”進屋的我低著頭故意表現出一副慌張怯弱的神色,給人一種柔弱感。雖神色慌張,卻不左顧右盼。我目光一直朝下,並竭力使自己的身體微微顫抖,更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憐之色。演戲,是我自小的必修課。我的表演重在神情上表現。因為我一直認為有些肢體上的動作是多餘的,因為肢體語言運用的不好,反而會給人一種做作的感覺。
“你怎麼了?”輕柔地呼喚聲近在眼前。我渾身一怔。三秒鍾後我的眼眶已濕潤了(畫外音:你的淚還真是擠得不一般滴快!~),片刻我又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倔強地抬起腦袋,晶瑩的淚水後是一雙寫滿惶恐的雙眸,我的聲音中也盡是惶恐,“你知道,我,我是誰嗎?”
聽到我這句話,驚詫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他的眉宇間輕輕地打了一個折,“你失憶了?”
“失,失憶?不知道,我,我叫什麼名字?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又是誰?”剛剛觸即到“失憶”一詞,眼中除了惶恐之色更多了份空洞、渙散和迷茫。那咆哮的話語,那淚眼瑩瑩的樣子,看起來柔弱得像朵嬌嫩的花,失憶者應有的神情和動作被我刻畫得入木三分,唯一的不足也隻是那隻蓄在眼眶中卻遲遲不流下的淚水而已。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彌漫,淚眼迷蒙的我隻能看見眼前人清瘦的身影,完全看不清那人的臉。可惡!早知道就不蹦淚了,這樣連他的長相都看不清,更別提他此時的神情了。不動,不動,不能動!正可謂“敵”不動,我不動,所以現在真的不是檫眼淚的時候。
“既然這樣,你就在這裏好好修養,你的這個奇怪的東西也就由我先替你保管了。”目光順著他手指去的方向一看,那個紅紅的大包包的形狀好眼熟啊!再也忍不住了,我抬手擦去了擋了我視線的淚水,看清了那東西,心裏頓時“咯噠”一響——這,這不是害我掉進湖裏的旅行包嗎?怎,怎麼也跑到古代來了!?也就是說……烏龍……我是身穿!天啊,那我不是要白白裝個失憶癡人?在得到了這個認知後,我真的很想兩眼一翻,以一個“大”字形向後一倒,但是……演戲,演戲……目前我的身份是一個戲子!
“那,那個怪東西,是我的?”話語中盛滿了不確定。
“嗯。”
我把目光從旅行包上移開,此刻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清眼前人了,不看還好,一督驚鴻!他真是肌膚如脂眉如柳,星眸如潭唇如霞,輕紗似的白色長袍配上那清瘦的身子……霎那一看,我隻想到了一些女尊穿越文裏的極品小受。但細看,又即刻可見他們的不同。他的眼中有一種常人沒有的孤寂,柔和的微笑掛在他的臉上,更襯出了他的寂寞。
“雖然你失憶了,可是也要有個名字。這裏是獨樂樓……也就是紅樓。這裏的人名字皆以‘樂’字開頭,你自取一個名吧。”
紅樓?那是蝦米樓?古代有這種樓嗎?
“呃……取名啊,那就叫樂心。”
“樂心?”
“嗯。”我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解釋了其寓意,“樂生於心。”這是老媽起名字的方法——句子“縮寫”。我和老姐的名字也就是這樣而來的。媽媽希望我心中有愛,即使是一顆冰冷的心也不例外。所以配上我的姓,我就叫冷心愛。唉,現在我看我是不能做冷心愛了,隻能作個失憶的樂心。不過……樂心?月薪?我以後竟然要用的名字是“錢”的名字。該說有幸還是可笑啊!?
“樂心……”他低喃,轉眼又道;“樂舞,樂舞兼修。”詫異的看著他,隨即又了然。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在風中,我們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