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說你是我的夫君,我可卻並未有任何印象。現在,請你和我保持距離。”雖然說葉桐雨不排斥跟長得好看的男子親近一些,但她畢竟是個良家女,到底也要裝作矜持一些的。
“我是你丈夫。是上天可憐我才讓你順利回來,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葉桐雨皺眉:“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難道先前是你放棄的我?該不是你外頭有人了又被我撞見,然後你惱羞成怒將我殺害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的確是你的丈夫,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全部的真相。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他眼神迫切,但又似乎說不出一些重要的話語。
今夜發生的詭異事件太多,信息量太大,她得獨自消化消化:“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夜色深了,你且回吧,明日還要去尋那忻華。”
葉桐雨兀自站在窗邊,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眼看著天空漸漸明亮,孤燈熄滅。失眠是件痛苦事,尤其是她這種不需要睡眠的,長夜漫漫,實在是種煎熬。
大家都起了,聚在堂中用早飯,就葉桐雨一個戴著帷帽戳在一群人中,著實有些怪異。顓臾扶疏向跑堂的打聽道:“此處為何天色尚早時每家每戶便熄了燈早早地睡了?”
“客官有所不知,近來幾日城中連續七人離奇地死亡,均是被人用利器穿透脖頸,取走死者的咽喉。也有些當事人,但全都被嚇瘋了,這案子就沒有人證了,弄得人心惶惶。哎,你們也要小心啊,傍晚就不要出門了。”
“謝謝。”顓臾扶疏丟給他一錠銀子。“客官您請好嘞,有啥需要盡管吩咐。”小二收了銀子就退下了。
用完早飯就出門了。來到忻府,當時的戲台還在,隻是周邊多了很多夾竹桃,開得正旺。風一吹,便有些紅色的花瓣幽幽地飄下,落在衣襟上。因我戴著帷帽,這些花瓣掉不到葉桐雨的衣服上,但都落在了她的帷帽上,她又夠不著,又不能拿下來,隻能在一旁張牙舞爪。鳳棲梧靠近她,幫她拂去帷帽上積著的花瓣,她竟不覺得生疏。聽得夾竹桃林深處傳來一陣淒涼嗚咽的簫聲,他們一行人循聲跟了過去。
一個落寞的白色背影,風微微吹起他的黑發。他麵前卻是一座石碑,上麵刻著幾個字:愛妻慕容夭夭之墓。誰說男子皆薄幸,看著這個場麵,沒有人開口打擾。忻華放下手中洞簫,轉過身來。“屬下參見將軍,參見……”“今日登門不為政事,隻是向你詢問點事情。”顓臾扶疏開口道。“是。”
忻華將我們引入廳堂,鳳棲梧問道:“你可知道城中近來發生的怪事。”“屬下知道。”“聽說,是與你有關的?”
忻華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悲愴:“是,是屬下的錯。是夭夭回來了,我對不起夭夭。自她死去,這一年來我未曾好過。我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接近她,讓她以為我愛上她,我明白最後是她愛上的我,而我隻要利用她的愛情,將她慕容家斬草除根。直到那一刻,我墜入火海,她撕心裂肺的一聲吼,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了下來。我原以為我傷她那麼深,我死了,她會很開心的。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她早已走進我的心裏。看到她死去,我才發現我的心有多痛。如果她要來拿我的命,如果這樣能平複她的恨意,那便讓她拿去吧。”原本該恭敬地回答變成了蒼白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