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廣場上的人群逐漸散去。今晚天氣不太好,偶爾能聽到陣陣悶雷聲。慕容夭夭應該快出現了,葉桐雨一行人也趕緊回了忻府。
忻家父子坐在廳堂中,他們回來之後,鳳棲梧也帶著琴川回來了。
“爹,一會兒夭夭出現了,我會想辦法拖住他,你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忻華對忻崖說道。“你以為我能逃得掉嗎。她既練了那種邪術,近不得她身,不畏佛法,不畏道法,直到她心願達成。今日,隻怕我忻家命數盡了。”忻崖歎了一口氣。
葉桐雨冷冷說道:“你當初命人要她全家性命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日?那時的她正年幼,她當時的心情可比你現在害怕多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千百年流傳下來的道理。”
“對,這是報應……孽障……”忻崖喃喃道。雷聲震震,天下起了大雨。
“嗬嗬,嗬嗬嗬嗬……”一陣陰森的低笑聲想起。她來了。
“哈哈哈哈……”瞬間又轉化為驚悚的大笑聲,一陣勁風襲來,吹滅了廳內所有蠟燭,門砰地一聲被帶上。天下起了大雨,能聽到雨打在屋頂上劈裏啪啦的響聲。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倏地照亮了屋內,卻看見了一張被照得慘白的臉。“今日,便是你倆的最後期限!”一道淒厲的聲音響起。
門一開一關,砰砰作響。她一步步地逼近,閃電的光打在她臉上,一會兒是生前的形態,一會兒時死時的狀態交相變化,一具燒得焦黑的焦屍!所過之處,留下斑駁水印,不知是膿水還是血液。
“夭夭,不要傷我父親。傷你的是我,殺了你的,也是我。你要尋仇便衝我一人來!”
“當時可沒有人放過我慕容家上下三十口性命啊,嗬嗬嗬……”一陣從鼻腔發出的陰森笑聲,帶著逼人的寒意。“你和你爹,都要死。”
突然,她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出現在忻崖麵前,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忻崖的腳漸漸離開了地麵,他拚死地掙紮,臉色越來越紫,口中一個字也發不出。
忻華一下站上前抓起她另一隻手,“你殺了我罷!如果忻家人的血能平息你心頭, 怨恨,那麼你殺了我,留下我爹的性命!”他失控,對著她吼出這些話。
她丟下忻崖:“冷血如你竟有這份孝心?不過你們都要死,你既這麼說了,那我就讓你先死吧?”
屋外衝進來一些拿著火把的士兵,是發現屋內暗了之後趕過來的,拿了刀就往慕容夭夭身上砍,卻傷不了她分毫。慕容夭夭用手抓住砍向他的臂膀,頃刻那人便全身燃起了火。那些身上著了火的士兵紛紛向外湧,企圖讓雨水澆滅身上火焰。葉桐雨也跟了出去,卻發現那火焰一沾水,燃得更旺了。“啊!啊……”疼痛讓他們開始鬼哭狼嚎,不消片刻便陸續倒了地。
“我要讓你們也知道我死亡時的痛苦!哈哈。”她獰笑道。
“夠了!你知道你慕容家三十口人性命無辜,那這些人何嚐不是無辜的?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沒有參與當年的屠殺,你殺了那八個無辜的人,又傷了這麼多人,你口口聲聲說忻家人冷血,你自己不是嗎?”葉桐雨衝她喊道。
“我早已心如死灰,他人死活與我何幹,我隻知道我要複仇,我要殺了那負心人!”她聲音淒厲。
葉桐雨一把抓起她的手:“你口口聲聲說他不愛你,那你跟我去個地方,看看他是不是心裏沒有你!”我要帶她去那片夾竹桃林,看看忻華為她立的碑。身後一行人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