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弈,怎麼是你?”她的眼睛又是欣喜,又是驚訝。
“我,我正好路過。你怎麼會在這裏?”真不知是偶遇,還是特意。
“我……我出來買盒胭脂。”一個沒事喜歡在荒郊野嶺散步,一個喜歡來荒涼之地買胭脂,果真是十分般配。
“哦,這樣,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傅晚梔低著頭,雙手絞著手中的帕子,不同意也不拒絕,那就是默認咯。堯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走吧。
這兩人各自低著頭,一語不發,各懷心事的樣子。
走了片刻,到底還是堯弈沒沉住氣:“晚梔,我……”
“怎麼了?”傅晚梔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
堯弈猶豫了一會:“你真的不肯跟我走?”
傅晚梔的雙眼瞬間含了點點淚光,低下了頭:“堯弈,對不起,那日我已對你說過,大抵是我倆緣分不夠,隻能同船渡,不夠共枕眠。若不是這樣的身世,嫁於你我定是十分歡喜的,可天意弄人,不讓我們廝守,卻讓我們相遇。”
堯弈卻笑了笑:“這是你的權利,無須對我道歉。晚梔,我的心裏全部是你,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都會在你身邊。即使不能與你白首,我也會給你我的保護。”
“堯弈……”傅晚梔抱住堯弈靠在他的肩頭,淚水潸潸而下。堯弈板過她的頭,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的眼淚,萬分柔情,然後覆上了她的雙唇。山風縷縷,青山綠水,一畝薄田,幾間屋舍,若能與你這樣共度這一生,也是好的。
葉桐雨聽見外頭琴川說道:“主子。”
“你即刻去盯著傅晚梔,她有什麼舉動向我彙報便是,退下吧。”聲音冷若玄冰。
“是,琴川領命。”
“你回來了。”鳳棲梧立在門框內,堪可入畫。“我回來了。”
“你可有得到什麼線索?果真是像傅晚梔說的那般,隻為錢財傷的人?”
“我沒去查那三名黑衣人,路上倒是遇見了傅晚梔。”
葉桐雨眼波一沉:“是嗎。那你可與她說了些什麼?”
鳳棲梧笑了笑:“我並未與她碰麵,與她碰麵的是堯弈。”
“怎麼,那日她不是說不再與堯弈相見了麼。那他們會麵可是為了何事?”
“誰知道呢,興許是個巧合。他們說了些什麼我聽不清楚,但他們做了一件事情我倒是看清楚了。”
“何事?”
“你果真想知道?”鳳棲梧雙手撐在桌麵上,微微向前俯身。
“嗯。”賣什麼關子。
“那你過來。”
她剛過去,卻被一把抱住,眼前是他放大的瞳孔。這一瞬間,天地萬物似乎都靜止,她的眼裏再看不見別的事物,隻有一個鳳棲梧。原來,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亦不過如是。一瞬曾擁有過的幸福,原來可以當做一生的溫暖,當然,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