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雨看著掌中的眼淚,向鳳棲梧問道:“你說她為何而流淚?”
“恨宿命吧。命運借翻雲覆雨之手,讓多少人在滾滾紅塵之中東奔西走,渾身是傷。每個人都隻是命運的一顆棋子而已,一個人微薄的力量怎敵得過這朗朗乾坤。”他的眼眸黑得很深邃。
青山郭外斜,新一輪的朝陽升起,柔柔的光輝像金粉一般灑在地上。臨窗而坐兩位璧人。堯弈為傅晚梔輕輕掃著柳眉:“你果真放下了?”
“你為我放棄榮華富貴,我也看開了仇恨。”傅晚梔眉目含情,“我無法逆轉命運,但我總有能更好地選擇的權利。掙紮在無邊的苦海,我該回頭了。現下你我能這樣隱居在一起,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堯弈也笑了:“與有情人做的事都是快樂的,往後,你的生活中隻有我,隻有幸福。我說過,我永遠會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浮生如鏡,若沾染了灰,你便輕輕將它拂去。每次照鏡子都會發現不同,拭去塵埃,每一天都是嶄新的。
在安城留了好些天了,是時候去往下一站,焱都。既然沒有目的地,那去一些沒有去過的好地方是再好不過了。據說焱都位於沙漠邊緣,一半黃沙漫天,蒼涼雄渾,一半綠樹成蔭,清新自然。動身這一日,琴川帶著小黑回來了。小黑一看到鳳棲梧,就揮舞著翅膀往他身上靠。但當它看到顓臾扶疏時,又撲騰著朝他身上飛去,還呱呱地叫著。
哦,它這聲“呱”喊的是媽媽。可憐的顓臾扶疏,小黑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生物就是他,竟把他當成媽媽了。葉桐雨又轉念一想,鳳棲梧既是她的夫君,小黑喊他爸爸,那它應該喚她媽媽才是,看來她得與它好好地溝通交流一下。
葉桐雨走過去想把小黑抱在懷裏,沒想到它一見她靠近渾身的鳥毛竟都豎了起來,讓她很受打擊。不過她不是脆弱的人,一把將它抓過牢牢抱住。小黑掙紮了幾番無果,最後該是死心了,乖乖伏在她懷裏一動不動。
馬車上,葉桐雨一直對著懷裏的小黑說話。“你以後別那麼叫顓臾扶疏,鳳棲梧既是我的夫君,你又喚他一聲爸爸,好歹喚我一聲媽媽才是。”
“呱呱……呱……”
“什麼,你認定他是你的媽媽?可是男人是不能給你當媽媽的,難道我不夠好嗎?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呱……呱……”
“嗨,那天是個誤會。我怎麼會想吃你呢,我不過就想幫你洗個澡,嗬嗬。”
“呱呱呱……”
“什麼,你隻能叫我二娘?這怎麼行,你要喊我娘,我不要當二娘。”葉桐雨搖著著小黑的一雙翅膀道。
“呱呱……”懷裏的小黑顯得很無奈。
葉桐雨看向眼鳳棲梧:“它怎麼也不願意喊我一聲媽媽,你娶的又不是顓臾扶疏,它怎麼著也說是我的兒子。”
“呱……呱。”
“什麼,你說你是母的。若是母的長成你這黑不溜秋的摸樣豈不是難看死了?”葉桐雨對小黑說道。
之間小黑豆大的眼睛頓時蒙上一層霧氣,掙脫了她的懷抱就往鳳棲梧身上鑽去,任憑她後來怎麼跟它說話都不理我。
“小黑生你的氣了。”鳳棲梧朝她淺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