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雨看著他們三個的背影:“小秋好像很喜歡季夏。”
“我真羨慕這二人,他們的情感可以不參一絲雜質。”鳳棲梧淡淡開口,意味深長。
翌日清晨,葉桐雨正想著要以怎樣一種聲音和笑容呈現最我美好的狀態來叫醒他,他卻自己醒轉過來。他見她癟著嘴一臉不悅的摸樣:“怎麼了?”
“我都已經準備好叫醒你,你卻自己醒了,我不開心。”
“那我再閉上眼假裝睡著,你再叫醒我,如何?”
“好啊好啊。咳咳,棲梧,天已大亮,起吧。”葉桐雨趕緊揚起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
他緩緩睜開眼,手撫上她的臉,因為練武的緣故有些老繭,卻不粗糙。美好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這一日一早,外邊的帳篷大多數都被拆掉了,隻剩下三三兩兩的人。向黃老實詢問,他說北瀾淵與南池溪決鬥的時間一向隻是在八月十五,卻不知是哪個時辰哪一刻鍾。這些人生怕錯過,一大清早便趕去焱都城牆那等著觀看決鬥了。
城牆離客棧不遠。從客棧的屋頂上,遠遠望見一望無際的黃沙,城牆如一排並列修著的低矮墳墓。那些看客縮在牆角,宛如長出的青苔。風沙飛揚,朦朦朧朧,形如鬼門關。
這麼早的時辰,隻怕北瀾淵與南池溪還各自在家睡大覺,這麼正式的日子,不好生休養著怎麼有力氣打架。果然不出她所料,夜色漸濃,那邊也沒什麼大的動靜,城牆上燃起了火把。有些人幹脆不等了,回了客棧收拾了細軟罵罵咧咧地就回去了。
“什麼玩意兒,老子千裏迢迢趕來就是為了看這場打架,等了一日連個人影都沒有!”“我看他們早就和好回家生孩子去了。”“該不會兩人都已經被仇家殺了吧?”“他奶奶的,不來打架就是對不起老子的路費!”“傳聞就是傳聞,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說的,老子回去就撕爛他的狗嘴!”……
亥時將盡,臨近子時。這時客棧除了葉桐雨一行六人與黃老實祖孫二人,其餘人全部走光了,就連外頭露宿的人也全都歸還了帳篷回去了。
“各位,都回房睡去吧。看樣子他們今年不會再打了,也許矛盾已經解決了。”黃老實勸道。
“不,他們會來。”葉桐雨十分堅定。
“聽我這個老人家的,趕緊歇息去吧。”黃老實又勸道。
“你們信我的,跟我走。”葉桐雨回頭看了一眼眾人,便出了客棧們。這五人竟全部跟了上來,阿發自然是聽他爺爺的。
焱都城牆腳下,剛好子時。這時遠處兩個方向有兩個人影快速靠近,飛身而上,立在城牆之顛。夜風烈烈,吹起兩人的衣衫,飄舞飛揚。一身黑衣一身火紅,來人正是北瀾淵與南池溪。
“沒想到你我竟想到一塊去了,畢竟我與你之間的事,不是隨便就給人參觀的。”先開口的是南池溪。
“可還是有些人不知死活。也罷,城牆下的人,一會兒被傷及莫怪我沒提醒。南池溪,動手吧。”北瀾淵的聲音洪亮有力。
“你我之間非要如此,你果真如此恨我?”看來這兩人不是相互怨著的。
“你明知我自小便是孤兒,但我並不是無父無母。我尋著了我的母親,你卻在三年前的八月十五將她殺害。我怎能不含恨與你?你若再不動手,休怪我無情。”北瀾淵的聲音充滿恨意,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